他是在08年的时候,才知佑安镇敬老院在两年前的一场大火中被烧光了,小姑娘的外婆,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。
他辗转托关系打听小姑娘的消息,知她考上了大学,在外省念书,心里才终于得到一丝安
。
她的家被毒品毁了,被一个毒的父亲毁了,而她却义无反顾选择了一个这样的自己。
天气预报说夜里有小雨,结果不到七,突然两声响雷,来了一场阵雨。
“你在等我吗?”陈逸问。
工作中,纵然他见到过无数比那场命案更残忍、血腥的例,但他就是无法忘记,那座农家院
里,安静地坐在尸
旁边、衣服上沾满了鲜血的那个小姑娘。
“你在等我吗?”她再一次明明白白问,“来多久了?”
“薛山?”她轻声喊。
这场及时雨缓解了酷暑的燥,也令人心情渐渐平和。
之后三年多时间,他只要休息,都会空去敬老院看望小姑娘,给她买衣服、买玩
、买故事书,告诉她要好好学习,乖乖听话,长大了
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。
听着吉爷的话,薛山手心越攥越,心里像是绷着一
弦,吉爷所说的每一个字,都拨在那
弦上,令他心绪全
。
但没跑一段路,心下似有应般,她慢慢停下脚步,回
。
男人缓缓转,黑暗里,两
澄澈的视线骤然相遇。
薛山挂掉电话,停在原地良久。
他在这儿站了多久?下雨了怎么不打伞?衣服和发都淋
了,他到底在
嘛?
她双手遮在,往宿舍小跑过去。
路对面,那家已经关门的小卖店屋檐下,停了一辆黑
托。
他不可抑制地想起陈逸淡淡笑着的容貌,想起她轻描淡写告诉自己父母外婆过世时的坦然,想起她在那场洪里,说自己是一个好父亲。
她想去牵他的手,却忽然发现,他垂在侧的手上,夹了一支烟。烟快燃尽,细细的青烟缓缓向上浮动。
薛山静静垂眸看着前的人,明明有太多话想
案很清晰,很快结案,小姑娘也被送往唯一的亲人外婆那里,跟着外婆一起在敬老院生活。
***
他当即查了雅里乡卫生院,查了陈逸,一切得到证实。
四周光线很暗,看不太清有没有人,陈逸朝着雨幕中的那辆托走过去。
再然后,许多事情不受控制地接踵而至,他也就真的,把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。
然后她看见了站在树下的人影,一黑衣黑
,隐在这个雨夜里。
再后来,他从片区派所调去禁毒大队,也结婚成了家,要照顾自己的家
,加上工作量愈加繁重,他去敬老院的次数越来越少,渐渐地,也就没再去过。
陈逸走到他面前,渐渐看清他的容貌。
他很想再联系联系这位小姑娘,就是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自己,加上那几年一直在协助边境缉毒警追查一个跨境贩毒案,实在无暇顾及,这件事又搁置下来。
陈逸下班时,外面雨势已经小了很多,一阵风来,绵密的雨幕被风
得如烟亦如雾。
昨天沙依跟他说起这个名字,他反应了好半天,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影,才又重新浮现
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