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爷答：“很难说，郑宏手下那帮人，基本死的死伤的伤，该抓得都抓了。”

陈逸摇摇，“这份工作我其实得满意，倒不是想换，只是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乡下地方生活工作，但彤彤呢？为了她将来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，我觉得还是要去大一的城市生活工作，更好一些。”

有面特写，也有全照，有血迹淋淋的亡者照，也有一脸鬼鬼祟祟躲避镜的模糊照。

吉爷坐在薛山对面，一烟，缓缓吐烟圈，问他：“有认识的吗？”

吉爷。

薛山已经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，把每张照片上的人特征提取来，在脑海中不断搜索过。

烟被摁烟灰缸，发“滋滋”两声响。

她什么都考量好了，什么都思虑过了，现在要他一个答复。

薛山问：“生还者？”

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要一辈对小姑娘好，要保护她照顾她，也在焦虑如何让她能顺利学校学习。

说了这么多，其实她心底还是在隐隐害怕。害怕前拥有的一切风平浪静，终有一天会被意外打破。

在这间有些老旧狭窄的办公室里，门窗闭，光线被大分阻挡在外，倾泻而下的明亮光线，均来自天板上那盏白节能灯。

吉爷办公室里，薛山面前的木办公桌上，摆了七八张男照片。

吉爷这方一直没见过面，要靠自己来辨认的人，只有那一个。

吉爷看着薛山，问他：“你跟山鹰接的过

可能是太久没有接过这些东西，薛山觉得吉爷兴许有些小题大。

培学习，所以我打算等合约到期的时候，就尽量在市里找个工作。”

“我没什么大要求，就希望你能在一些决定时，想一想彤彤，想一想我，保证自己的平安和健康，好吗？”

薛山指着面前的照片，：“这里面没他。”

又补充说：“当时我跟着郑宏去码易，爆炸时，他应该是呆在大楼里的。”

“爆炸发生的时候，逃走了一些人？”他平静询问。

薛山彻底怔住了。

吉爷摇摇，“不清楚，所以找你来认认。”

静默良久，他心中的千言万语，最后也只凝结成一句：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但他目前真的从未考虑过陈逸中所谓的更好的教育问题。

陈逸静静看着他，“我不是给你压力，薛山，我只是觉得，既然我们决定了好好在一起，那就应该往前看、往前走，把日过得一天比一天好。”

思考片刻，薛山低声问：“山鹰？”

***

她没薛山脸上那几乎是傻掉的表情，继续：“我工作这几年，虽然工资不是很，但平时开销也不大，存了一些，如果加上卖掉老房的那分，付房首付应该是没问题的，但将来的开销还是会很大，所以我觉得应该提前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
气温在渐渐上升，屋里光线愈加明亮温。

他放慢语速：“但有一个人，我们一直不太确定。”

他摇了摇，“没有。”

薛山没想她这么突然把自己的职业规划告诉自己，反映慢了半拍，才问：“想换工作？”

抖了下烟灰，吉爷：“我得到的消息，这几个人里面，有一个跟当年那场案密切相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