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抬起另一只手，指了指陈逸。

等他终于结束，重新给消毒换药包扎完毕，陈逸额上早已冒一层冷汗。

小姑娘乖乖过去，停在床沿，伸手，放陈逸摊开的掌心中。

治疗车渐行渐远，病房里恢复安静。

“等手上这个案忙完，我就得走了。”她闷闷。

小实习生有些讪讪地，也知自己刚刚的作不够好，临走时颇有耐心地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。

***

还是。

周六这天上午，薛山带彤彤来的时候，一名实习医生正在给陈逸引。

曲木沙依当然不肯，但母亲近一年来越来越不好这事实，又刺激着她，最终令她妥协。

毫不犹豫用力。

摇。

了引，陈逸下床活动方便了很多。

缓缓摇。

夕渐落，火红的晚霞铺满天际，绚丽而壮。许多人拿起手机咔拍照，意图把这份丽记录下来。

没了引和引袋，陈逸觉得一轻松，缓了下疼，冲床尾愣愣站着的小姑娘招手。

晚霞渐渐散去，天地间蒙上一层黯淡的光。

一腔血。

可这自豪，并不能完全替代父母对女与生俱来的那担忧，加上近段时间几次任务，曲木沙依都不同程度负了伤，虽是小伤，但她父母彻底坐不住了，托了关系，要把她调走。

“爸爸和阿姨不在家，有没有好好听爹的话？”

邻床的中年女病人已经院，昨天下午新了一位年轻女孩，夜里由她母亲陪护。

他动作不太熟练，力度和方向没掌握好，过程中，陈逸一直咬牙关忍着疼。

“因为我？”

“彤彤，来阿姨这儿。”

陈逸搂着她，她轻轻靠在陈逸怀里，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。

看陈逸牵着个小姑娘回来，女孩母亲冲她们打了个招呼，笑眯眯：“这小丫长得真俊，是你家妹妹还是什么

小姑娘轻轻撅了撅嘴，陈逸把她拉近一，柔声说：“过来抱抱阿姨。”

秋夜微凉，陈逸牵着小姑娘回到病房。

步小小的，缓缓的，每走一步伤还在扯着疼。

她穿了件淡粉的连帽卫衣，扎个尾辫，小脸粉扑扑的，煞是可。

她乖乖伸手，抱在陈逸腰上。

继续。

***

就在他推着治疗车离开时，忽然发现一个小姑娘正愤愤地瞪着自己。那神，似乎要把他生吞下去一般。

薛山没说话，沉默片刻，抬手握了握她的肩。

走了一会儿，陈逸在园里的木椅上坐下，旁是一团小小的影。

握着她的小手，陈逸心满意足笑了笑，问她：“在家想阿姨吗？”

“有小朋友说不好听的话么？”

小姑娘小心翼翼跟在她旁边，牵着她的左手。遇到路上有石或者坎儿，她摇摇陈逸的手示意；遇到有人或车经过，她伸手虚虚地护在陈逸腰上，像个小保镖。

薛山走过来，摸摸她的小脑袋替她解释说：“你不在，每天回家都有无打采的，去上学也是。”

“那是为什么不开心？”

“这周在学校过得开心吗？”

下午薛山离开后，她来到到医院楼下的园里散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