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显，这是在山里。山里。

“然后呢？”

透过钢栅栏，他看到层层叠叠的山绿树，看到门前泥泞的山路，和一丛已经泛黄的竹林。

无声地攥拳，他冷声问：“为什么盯着我不放？”

薛山没有回应，无声思考着如何在保证陈逸和彤彤安全的情况下，向小白传递自己的位置信息。

估摸着这人神志不大正常，无法沟通，薛山暂时没他，起走到门边。

柜背后的墙角，好像......有个人？

上的手机、钱包，一切证件早不翼而飞。

浪汉仍目光直愣愣看着他，嘴里咕哝不清。

薛山又问了几个问题，对方似本听不明白，一个都没答。

四周很静，不见任何炊烟住，只有树林间传来的声声鸟啼，萦绕耳边。

“然后？”杨洛平一副思考的模样，“既然你不陪我玩，我就只有让另外两个弟兄跟你小女友多玩玩儿咯。”

浪汉吗？

见薛山不语，他又：“我是说呢，以前给你介绍女人，一个个你都看不上，原来是光啊。听说你小女友还是个重大学毕业的材生？也对，外面那些草草，的确比不上。我那两个弟兄呢，都是人，没见过这么

红木漆掉了不少，柜面斑驳陈旧，柜门少了一扇，另一扇晃晃悠悠忽开忽闭。

***

这样想着，薛山正要开问些什么，对方忽然抬起来，目光和他碰上。

脸也很脏，黑黢黢一片，像是很久没有清洗过。两颊的脏发挡去了他大半张脸，看不清容貌。

挂锁完好无损，耳畔传来隐隐的嗡鸣。

薛山挪了下位置，视野范围里，“那个人”的形象渐渐清晰。

他问：“你知这是哪吗？”

“他”上衣既脏又旧，完全看不原来的颜，而且明明是初秋，却裹着厚重的棉袄和棉，但脚上又趿一双塑胶脱鞋。

发长过肩，蓬蓬的，油腻地凝成一一，沾了几片腐烂的菜叶。“他”垂着，下搁在膝盖上，一只手不停来回在地上画圈。脚边有一个破旧的搪瓷空碗，上面落满灰渍。

杨洛平知他在想什么，边勾起一个笑容，“是不是想小丫了？”

杨洛平笑起来，“我哪里盯着你不放了，兄弟？你这不是自由的嘛，你看啊，我没拿你手机吧，你想报警随时都可以报。我也没锁车门呢，你要是坐累了，喊一句停车，我立刻给你放下去。”

几个小时前，杨洛平说，你和我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。

他单手掌着方向盘，掏手机，调一张照片，在薛山前晃了晃，迅速收回。

他的目光扫过木柜，忽然停住。

转过，再次仔细打量一遍这间泥屋，薛山来到浪汉边，缓缓蹲下。

金属铁链和栅栏门碰撞，发一阵大声响。

小姑娘缩在车后座一角，抱住双膝，发蓬，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。

屋内没找大可用工，无声思索片刻，薛山伸手扯过锁门的铁链，找准位置，猛地用力，试图拉开挂锁。

薛山看不清“他”的脸，但似乎能觉得，是个男。

他双无神望着薛山，嘴里咕哝咕哝，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但薛山看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