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令初在要关故意停顿了一会儿。好久好久，见众人都被撩拨的差不多了，这才说：“还好上天垂怜。千钧一发之际，不知从哪里突然飞来一人影，以膛挡住了那女，两人一起跌向了石碑。因为俯冲的速度太快，待落地时，那人影生生把石碑的一个角给压碎了，了满地的血。”

这描述仿佛让人临其境，不仅是薛亮，就连他后那两名早见惯生死的壮保镖，听到女自戕，冷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。

却无人注意，跟随在众人之后的苏微微仰，轻睇着天空，一贯漫不经心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讥诮。

晚也来寻薛亮，谈四书，说五经，聊朝堂，讲庙宇，甚至连茅房都要同同，滔滔不绝的样，只叹与对方相见恨晚，半空也不给别人钻。

这个爆碳。她想，先前在周府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侃？天文地理，鸟虫鱼，飞禽走兽……合着这世上就没有他唠不了的嗑？

只听薛亮讶：“周二少博闻识，竟也听说过那对男女的事？”

却见前面的周令初突然转。

不好！他要看见自己了！

幸好，周令初的突然之举并没有什么意，只是普通的转说话罢了。浅也听他对薛亮：“薛大人，你看，这里就是好合镇街和街的界了。传说百年前，那对天动地的男女——便是在此结识的。”

听到这个称呼，浅也的心猛然一沉。

浅也一个激灵，慌忙蹲下，接着，迅速躲到了一旁的墙角落。

薛大人？

见此，周令初心中一喜，余光又偷偷瞥了一后面的苏，咳嗽几声，继续：“那女原本是个官家千金，因家族犯事，沦为官，后来更是被卖到街为——啧啧，到底是读长大的，没有丢了祖宗的脸面——老鸨严刑拷打，她接客，她誓死不从，几次逃跑，又几次被捉回，捉回了打，打完了接着逃。最后一次，她逃的最远，正是跑到了这里……”

“自然。一个重情重义的女，一个英雄末路的大盗，他们两人的情，不知被多少说书先生编成了故事在坊间传。”

他指指不远的一块石碑。因为年代久远，那石碑已然破了一个角，此刻光秃秃地在土里，说不的萧条与破败。“虽然一气逃到了此，可那女却终究没躲过经验丰富的公们的搜索。彼时已是她第七次逃跑，倘若再被捉回去，则断无再来的可能。”

“那女倒也气，见此生已无望，自己将给家族蒙羞，索咬牙，一撞上了前面三尺厚的石碑！”

薛亮满脸的兴趣。

见此，她和杨先生只能瞪。

石碑四周长满野草，此刻早已不见任何血迹。可上面一或或浅的裂痕，仿佛隔着百年的光，将那一幕在众人面前娓娓来——

众人不由望向那块古老陈旧的石碑。

不。想到这里，她肯定地摇了摇，又看向走在众人最后的黑衣少年——恐怕，这些都是他教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