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心俱伤，我那可怜的女儿，来不及看我一就走，你的父亲，却还有闲情伴着妻妾。想我也是官宦之后，何至于此？一时间，万念俱灰，收拾下盘缠细，遣散家健仆，收拾停当，与你父亲留书，寻到洛伽蓝寺中，削发家。”

“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。君恨我生迟，我恨君生早。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。恨不生同时，日日与君好。我生君未生，君生我已老。我离君天涯，君隔我海角。我生君未生，君生我已老。化蝶去寻，夜夜栖芳草”②。伽蓝背着诗，那是父亲书房瓶上的诗啊！

长辈之□□，伽蓝自无力评说，但爹爹如此所为，她又如何劝得？只得窘的不敢抬。

“多年未见，你与你父亲同至洛，聘至将军府中为经史夫时，你父亲曾上伽蓝寺中寻我。那日我上山削发，正是你母生产之时。你生下时，你父亲总信是我们那苦命的女儿重新投胎，于是为你取名伽蓝。”

这裴福，却是和兄弟裴禄自幼作了裴晓的长随，两人也非等闲之，这为私是裴晓的小厮，为公，却也独挡一面，在军中升至百里长，裴福专门负责新兵营的练。张望间，突然觉得，那最后一排的新兵，最是孱弱，个最小，且步调手，均柔弱无力。哼，如此质地，也敢从军？真是书生意气！裴晓一怒，看着裴福已到跟前，本想着训斥几句，让他多招些材魁梧之男丁，若是那文弱书生，还是劝退为妙。忽见那小兵丁如此模样，举手投足似曾相识。转而叫上裴福，带那兵丁近前问话。裴福一听，汗津津的，只得

想到这里，裴晓皱了皱眉，正想叫过裴福，让他在征兵关上卡一卡，虽说是用人在即，却也不能老弱不分。

这日，裴晓亲至校场，察看新兵练。大军开赴在即，新后练容不得轻心。但见退有度，军心如一，裴晓长舒了一气。只是，冷一观，这新兵队伍多由征用或自愿伍的壮丁组成，这里面不乏人大骁勇之辈，却也有些投笔从戎的读书人，书生气十足。这战场之上，耍的可不是笔杆，真枪实刀，白刀红刀的，这些个文弱书生，岂不是前去丧命？

北魏兵日百里，步步近。黄河沿岸民众，主动从军迎敌。

②此诗为唐代铜官窑瓷题诗，作者可能是陶工自己创作或当时行的里巷歌谣。1974-1978年间土于湖南长沙铜官窑窑址。见陈尚君辑校下册，卷五十六，无名氏五言诗，第1642页，中华书局，1992年10月版。后世的诗，暂借到南朝宋一用。

战事迫，裴晓忙得前脚打到后脑勺。

伽蓝顿悟，原来自己的名字，为何取得如此奇怪，父亲一直告之众人，因她生时，曾梦见洛伽蓝，多少楼台烟雨中，于是，才取此名，原来还有如此渊源！

“这正是那日我离去之时，留给你父亲的书信！”

黄金五万两，良田千顷，妾一名，已领府中！”

第9章从军

作者有话要说：

师太终是恢复了神，对着伽蓝，：“你父亲送你至此，也有相托之意。若你和亲，或不至此，我也鞭远莫及，如今你至此地投奔，于我如同那苦命的女儿再世，试想，有哪个母亲会为自己的女儿削发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