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之时，军医已提着药箱，躬上前“裴先锋，您让让，小可好察看他的伤势。”

看着伽蓝血淋淋的，裴晓只觉得手脚冰凉，里再没有其他的。裴晓失声大嚷：“军医，军医何在？”手忙脚的撕下一条里衣，给伽蓝包扎。这一刀正好刺中左，白布条刚覆上去，鲜血就又渗了来。匕首，却是不敢去动它。

前，巡视一周，皆安歇如常，值夜兵丁谨小慎微，裴晓这才放心，因叔父的中军营帐离得不远，叔侄两个遂仍同行。

裴晓听了，方才省过神来，终是不糊，：“军医，伽蓝是女儿。”裴晓已经不能顾及那些讲究和规矩了。

何军医仔细察看伽蓝伤势。匕首虽伤在左，却并没有没过。可是，裴晓方才一句提来见，却让他不敢把话说满，他转向裴晓，斟酌着说：“这位姑娘伤在左，虽不至立时丧命，却也凶险，还须刀之后再作定论！”

匕首的一端，握在何军医手中，但见他屏息闭气，沉默良久，这才下了一暗劲，快速的将匕首。众人皆倒了一凉气，伽蓝“啊”的一声惊叫，死过去。

一听此话，任谁心惊，军医也不作反驳，仍是躬的说：“裴先锋，您先让让，待小可为他检查一下伤势。”

行至帐外约莫五六丈远，裴晓远远见一黑影从帐中潜，他急呼：“有剌客……”一时间，火烛俱明，巡营值守兵丁也火速赶来，裴晓心一沉：“伽蓝……”

“裴晓，裴晓……”抓住裴晓的胳膊，低声唤着。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，伽蓝面苍白，痛得艰难的呼着，脸上却浮现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。

裴晓听了，握着伽蓝的手，稳了稳心神，：“别说话，别说话，痛得厉害，咱们也忍忍，忍忍……军医，有军医在。”说着说着，底气却是不足，神慌。

裴晓压抑着，愧疚着，真恨不得躺在床上是自己。他在心里已经责怪自己千万次，自己为何如此大意，让伽蓝一人独自留在先锋官帐？

在她的，已然是一把短柄匕首，鲜血不停地涌来，伽蓝灰的战衣袍襟，俱浸在鲜血之中，那一片红彤彤，令人心凉。

看着伽蓝前被鲜血渗透，裴晓只觉得自己也跟着血。他颤栗着，圈已经红了。

从前日遇袭至今，伽蓝一直昏迷着，昨天开始又发起烧。裴晓

何军医打开药箱，从中取需要的一切品，烈酒，金疮药，棉……

伽蓝的脸白的怕人，嘴渐渐青紫，喃喃：“冷……冷……”

来不及掀帘，裴晓把帘帐一扯，三步并作两步，有兵士早已递火烛，火光中，伽蓝倒在血泊之中。

裴晓只觉得时间好像过去很久，脸上冰凉一片。话音也是冷峻：“军医，火速施救，若是伽蓝有个三长两短，提来见。”

……

裴晓想将她搂在怀里，又怕碰到她的伤，伤，匕首还在，僵住。

这军医姓何，四十开外，太医院，家族世代为太医院医正，至何军医，已历五代，因他于跌打损伤，接骨驳骨，且又年富力，便随军中，以作军医。何军医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，也知那些该知的哪些不该知的，他骤觉惊奇，也只是神一闪而过，瞬又平静如故。上前为伽蓝诊治。

两日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