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没有拉上，月光透过窗洒在被上。关上门，靠着墙，抱坐到地上，一动不动。

资料很厚，几乎无所不包，甚至有他的生活记录和自记录——当然是他自己回忆的，甚至在他卧底结束，完任务报告后，也要把这分回忆下来，写在纸上，给珍妮·兰，作为评估他心理状态的一材料。

“你可以看看兰医生对你的完整评估。”莱斯利把一沓资料递给赤井，让他翻阅。

赤井盯着自己的生活记录。

“这才刚开始呢。”莱斯利用笔在纸上圈圈画画，“你之后可以在这过程中受一下。”

赤井的房门没锁，她一推开门他就醒了，却躺在床上，没有立刻动作。

赤井劝她：“地上冷，回房间吧。”

加州的秋夜只有十七度，穿着短袖睡衣和只能遮住小半大的睡，两条光溜溜的在外面，青血在不见日光的肤上如蜈蚣般蜿蜒，小上的伤疤张牙舞爪。她的很细，男人一只手就可以握住。因为没有什么，膝盖和脚踝上的骨便显得格外明显。

可见地，放松了许多。她侧看了一冲矢昴，悄悄往他边挪了挪，钻被里，还分了一小半被给他。冲矢昴披着外，接过被，却不盖到上，只是抓着被一角，手臂横在上。

“好吧，”他说，“你有什么指示？”

夜，又失眠了。她辗转反侧许久，掀开被，光脚踩在地上，走赤井的房间。

“这些都说明了什么呢？”他把资料放回桌上。

“说明你现在吃得多了、睡得多了，烟也得少了。”

每个人都有心理问题，或大或小，或明显或隐晦。人生如苦海行舟，每个人都在渡自己的劫。

“你扮演冲矢时，”莱斯利说，“自的频率比这叁年来的任何时期都要，烟的频率也有所降低。虽然喝酒的频率增加了，但我认为，你喝酒的时候，一般心情比较放松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
“我在休假。”赤井说。

“监护。”赤井纠正莱斯利的用词。
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建议你偶尔扮演冲矢去走走。或者多饭、多和小孩相，模仿一下当时的生活状态，这对你有好。如果顺利的话，遇到喜的人，和对方组建家，也是好的。”

开学了，正在努力适应新环境，但忧郁仍隔叁差五地现，时不时萦绕着她。过去的影缠着她的脚踝，随时准备在夜晚攻击她，把她拖下渊。创伤一旦形成，就不会消失，往后的每一日，都要承受阵痛，即使愈合了，疤痕也会永远留下。弹在空中呼啸，那一枪已经开了。

不说话，他也不说话。两人静静坐在那里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但痛苦中的人们可以互相理解、互相帮助，成为彼此的萤火。

过了一会儿，见没有动静，赤井便把被掀开，背对着从床上坐起来。他穿着汗衫，睡长到脚踝，趿拉着拖鞋，绕过床，走到旁边，也坐到了地上，一条盘着，一条屈着。

“冷，才能受到存在。”说。

赤井在心中摇了摇，站起离开房间。把埋膝盖，忍不住将抱得更了。

“当然，监护，抱歉，”莱斯利笑笑，“你有没有觉到，在帮助别人的时候，自己也在被帮助呢？”

赤井很想说“我没有心理问题”，但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。

寒气从脚底板钻上来，把脚踩

诉我，这样可以吗？”

她把纸递来，赤井发现是自己在扮演冲矢昴时的生活记录。

过了一会儿，冲矢昴现了。他把床上的被拽到地上，拖过来盖在她的上，然后在她边坐下。

“这就是我的风格。”莱斯利对赤井说，“我喜让患者了解并掌握自己的情况，和他们一起克服心理问题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在监一个未成年的污证人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