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谁,到底谁是谁?
封锁线已经拉起来,郝家众人,只能被转移到山庄那边,先行住下。好在都是郝家的产业。
吴彤作为山庄的行政主管,安顿好众人,也去见了白颖。
白颖闻讯郝家发生的噩耗,心里也是惊掉下巴。想着郝江化遭报应,原本也该一乐,转念想到李萱诗,心情也高兴不起来。
孩子是从身上掉下的肉,做过母亲又怎么会不明白遭受这种惨剧的伤痛,相比李萱诗双胞胎惨死,自己的龙凤胎,只是丢一个,而且一个星期便能送回来,似乎也就不显得那么伤心。
白颖觉得有必要去看望,李萱诗毕竟是左京的亲妈,就是以后离婚了,至少也曾经为婆媳,而且一度也亲如姐妹…不说那些荒唐事,自己和她,相互间帮扶过,也拆台过,讨好过,也翻脸过…恩恩怨怨,剪不断理还乱,但不管怎么样,李萱诗毕竟想她和左京好,毕竟也为翔翔被抱走而安慰自己一夜。
房间里,李萱诗悠悠醒来,眼里噙泪,徐琳也在旁安慰,而她除了流泪,仿佛也无话可说。
沉默,思考过后,白颖决定给左京发个讯息。说一说孩子的事情,毕竟翔翔是他的孩子,他有权力知道,骂就骂吧,更重要的是,婆婆现在这样,他们母子再有心结,这时候也该谅解一些,而且一直以来,左京对婆婆的态度,也看得出和好的迹象。
很快,手机便有了讯息,只有三个字:知道了。
知道了?什么意思?他不紧张孩子么?是不紧张翔翔?还是觉得翔翔很安全?那李萱诗呢,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,连头和生殖器都被剁下来,这么悲惨,就只换来轻飘飘的三个字「知道了」?他到底什么意思,还是说,两个孩子不仅留着婆婆的血,还有郝江化的血,所以恨屋及乌,自然也就不上心。
说不通呀,再怎么样,这也是大事,这么大的变故,总得给反应,自己是该亲近点,还是厌恶点,管还是不管?李萱诗是郝家媳妇,也是他的亲妈。自己作为没离婚的儿媳妇,到底该怎么办?白颖陷入错乱。
郝家突发这样的惨案,众人谁也不平静,吴彤也流露忧心。这份忧心,不是虚假。
她忧心,李萱诗受此打击,会不会一蹶不振。
李萱诗呀李萱诗,你可千万要挺住,我还没有出手,你可不能倒下。少了你,我这口气又怎么出得尽兴。
烟,拆开烟包,六根烟,三三堆,逐一点燃,想了想,又摸出三根,也给燃上。
看着烟缸里的香烟,燃烧,那袅袅生烟,仿佛抽到心肺,吐出来的一丝惬意,随即便是落寞,吸烟等于慢性自杀。
「京…」佳慧喊了我一声。
「怎么了?」我换上笑脸。
脸很好看,但脸色有些难看,佳慧看着我,扫了眼烟缸:「把烟灭了,我不喜欢。」
「好。」我只得照办,立马掐灭。
「去洗澡吧,我给你放水。」她的声音有些低落。
「不用吧。」我笑一笑。
「你身上有味道。」
「有么?」我嗅一嗅,「烟味?」没理由呀,我没抽烟。
「不是烟味。」佳慧看着我,「是血腥味。」
我的心一沉,她说的没错。血腥味,她嗅到了。
所谓仁慈,不杀人,只是在自欺。复仇的道路,屠刀已经举起,举刀的不是我,却因我而杀人。
浴缸里,水温40,佳慧将我脱光,示意我进去。等我进去,她也将自己脱得精光。
所谓的精光,便是一丝一毫的遮挡也没有,完完全全,她将自己呈现在我的面前。
来不及欣赏,她便踏了进来,在我的身后,轻轻地,贴着我,两团丰满的柔嫩,压在我的背上,身体里涌现一种燥热,而我却一动不敢动。
「三支烟,便是祭一条命,对吧。」她的声音,在我耳畔。我无法回答。
「上次看你点烟,就觉得奇怪,刚刚又是九支烟,三三堆…」她继续在说,「我跟颖颖通了电话,她告诉我,不久前,那个曾经给他写情诗的郝杰,死了…下午,郝家大宅,李萱诗那对双胞胎被郝江化大哥给剁了…杀人判死…算起来,就是三条命,所以你才点九支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