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蛮没有再说下去，只摸了他脑袋一把：“算了，那什么，你也别太担心，你师娘既然是族中人，肯定有法救你师父的。”

那人一直低着，不让别人看他的脸，青蛮也是无意中惊鸿一瞥，才有了这么个大致的印象。再加上时间过去已久，她记得不大清楚，如果不是这会儿看到白烟上的疤痕灵光一闪，本想不起来。

——这显然是没话找话，国师府的叛徒，连姜夫人和阮明决都没有绪，他一个那么多年没有回去过的前弟，哪里能有什么线索。不过白黎没有拆穿她，只忍着笑摇了一下脑袋，低声说：“这些事情早已与我无关。”

小白龙抬爪拍了拍她：“你说他是跟着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下山的？关于那个人，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？”

小姑娘有些沮丧，说着说着小脑袋便耷拉了下来：“其实我有一奇怪的直觉，我觉得爷爷好像就在我边……但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来见我呢？”

“没有，那时我以为他是爷爷的朋友，爷爷跟他下山一趟很快就会回来，所以没有特别关注……”青蛮说着就带着白黎了四楼的结界，白烟已经睡着了，红玉和白正守着它，它睡得很香，神看起来也很安详，小姑娘放了心，便带着白黎去说话，却不想就在门前，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了白烟上一片如同藤蔓般开来的焦黑疤痕。脑中猛地闪过什么东西，她愣了愣，脸忽然就变了，“我！我想起来了！那个人，他的脸上好像有藤蔓般的黑纹！形状就跟你阿娘上这个伤痕差不多！”

白黎底闪过几许笑意，面上却没有动，只神怅然地看了她一：“嗯？”

白黎顿了一下：“藤蔓状的黑纹，听着怎么有耳熟？”

“咳，你师娘不是说你师父会突然被气反噬，和那劳什赤莲珠无关，而是因为你们国师府里了个堕的叛徒，被他所伤么？”青蛮动作看似自然，其实有些僵地拎起他往楼上走，“你知不知那个人是谁啊？”

白黎想说自己没有担心，但对上小姑娘清澈的双目，却忽然说不了。他顿了顿，移开视线：“对于你爷爷，你了解多少？”

青蛮睛一下就亮了：“那白哥哥快问，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！”

白黎微微一顿，没有说话。

他的话题得太快，青蛮愣了一下才：“你问这个什么？”

白黎看了她一：“之前不是答应了要帮你找爷爷么，总得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才能下手。”

***

是在为姜夫人的话而郁闷吗？还是在担心阮景之的情况？青蛮心里莫名发，顿了顿，假装无事地走过去：“对了，那什么，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。”

青蛮低看他，迟疑片刻，忍不住：“其实他们也只是无心之失，而且还有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在，你……”

“就是之前控鼠妖打探皇消息的那个黑衣人！你那个佩兰师妹说他的手上就有藤蔓状的黑纹！还有，你师娘之前好像也有提到

分惹人怜惜。

虽然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，但青蛮发现自己对爷爷的了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多，至少在他下山之前，她从来没有认真琢磨过他从哪里来，为什么要一个人带着她住在山上等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