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想起来，才发觉自己究竟有多迟钝。

不知是不是禹王治在人间留下的功德极大，以至于夏王朝虽然覆灭，但启的陵墓并没有遭到破坏，甚至连以偷盗墓中财宝为生的盗墓贼也不曾光顾。

“前面便是启的陵墓了。”

他建立了空前大的夏王朝，人们对他礼拜，歌颂赞扬，他站在城楼上看他的臣民，神寂寥，嘴角微勾间，却又有着几分戏。

杨戬：“若你了回，变成石也好，草也罢，我也会守着你，哪怕你不知我是谁。”

杨戬因用三尖两刃刀的缘故，指上略有些薄茧，温又粒的指腹轻轻过金灵的脸颊，金灵耳上一，嘴角抿了抿。

这的确是一个开国君主波澜壮阔的一生，没有堕了禹王与涂山氏的一世威名。

金灵，她能看到的东西，老也是可以看到的，启达成了禹王收复九州，平叛天下的夙愿，在某些地方，他甚至比禹王还要。

金戈铁的杀伐中，她仿佛看到那个男桀骜不驯的影，他的目光看向被凡人奉为神圣之地的昆仑山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
人间昼夜温差大，夜风动着金灵的发，她的发一向梳的整齐，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两缕发丝垂在鬓间，杨戬伸手，将她的碎发梳在耳后。

金灵睫微动，却无以往的抗拒，仿佛习惯了一般。

少年人的手指骨节分明，一笔一划认真地在她掌心描绘着，她当时只被闻仲写的字所引，完全忽略了闻仲那刻的表情。

金灵微微蹙眉：“待他醒来之后，不记得自己的世，不记得禹王与女，这样一个他，是老想要找的人吗？”

凡人都讲究个死者为大，土为安，她没有必要再无打扰启。

人间的星辰总是比蓬莱岛的好看，亮晶晶的，像是情.人在眨着睛。

杨戬的话打断了金灵的回忆，金灵抬，只见破败的小山丘整齐排列着。

只余下经历了百年风雨打而变得略有些萧条凄凉的石像守着陵墓。

金灵收回了手指。

蟠桃树的粉与薄雾褪下，他坐在恢宏巍峨的殿中，手揽着舞女纤细的腰肢，舞女额间的细晃，他醉迷离落下一吻：“今晚三更来找孤。”

“要去吗？”

杨戬上手指轻轻叩了叩石像，回对金灵。

“恩。”

莫

就好比，她之前推算闻仲，是闻仲在她掌心写了字。

他大刺刺地坐在蟠桃树下，长随意地蜷着，里吐一枚桃，狭长的凤目微挑，略有些讥讽与不屑：“不过如此。”

杨戬：“找到了吗？”

金灵手指覆在石像上。

两人回到地面上时，已经是人间的夜里。

微，便准备下界。

“不用。”

金灵推衍卜算能力虽，但需要与那人有关联的东西，才能顺利推算。

百年岁月弹指过，当年叱咤人间的夏王朝早已被历史的齿湮灭在史书的长河里，但从那整齐有致的山丘，与斑驳残破仍不减威严的石像中，尚能看夏王朝曾经的繁荣昌盛。

转想问杨戬的打算，可一想杨戬之前的记忆全无，金灵便没有了兴致。

“他在沉睡，所以师伯一直找不到他。”

金灵走上前，轻轻抚摸着陵墓前的石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