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，她不禁用力摇了摇，就算鸿羲真的在这几年里荒废了武艺，难昔年的功夫都是白练的吗？修细练的招式难会忘吗？

皇帝换着中衣的手显然顿住，半晌，才说：“战场上，没人你是不是力透支。”

总之，鸿羲殉职，绝不是因为“武艺退步”这样蹩脚的理由。

南华忽然不知该说什么，只好沉默下去。

南华忙拿着衣服追上楼去。

南华脸突然如火烧一般，慌忙转过去。

南华的神忽然顿住，近卫军统领赋恂赋将军，是四年前惑炎战争中除鸿羲和灵外的号功臣，今年也仅仅五十岁，怎就让位了呢？

皇帝很快换好了中衣，又伸手去拿外来穿，他一面穿着一面说：“一会儿朕上朝后，你就去椒房殿参加早礼吧，毕竟你是中妃嫔，规矩不能不守。如果误了时辰，就说是朕走得晚，皇后不会为难你。”

揽月阁致奢华的阁楼上，皇帝并不怎么想说话，只是沉默地接过南华递来的衣服，指着她后说：“转过去。”

武学一途，其势纷华，博大，南华并不懂得，然而听此言心中却又有一丝疑问飘过，难真的是这几年朝中太平，鸿羲早已将战场的残酷抛之脑后，武艺退化了吗？毕竟在嫁段府的日里，她再没听说过鸿羲和谁较量过武艺。

皇帝顺手接过那个细心绣着致柳叶的帕，幽犀利的眸又似惊诧又似怀念，半晌他笑了：“多谢婕妤。”

她听着皇帝在自己后迅速地换着衣服，忍不住问：“陛下练剑为何中途不歇息呢？行透支力，对陛下的不好。”

南华还想再问，却见皇帝已经止住了剑风，顺手将剑锋驻在地面，扶着剑柄剧烈地息着。这时在剑风之下纷飞的残落叶才缓缓落地。

南华却被这一句谢得不知所措，下意识地看向金公公，却见金公公冲她着，才试探地说：“陛下的衣服了，要换一件吗？”

战场上，没人你是不是力不支。而自她认识鸿羲，鸿羲练剑，却从来没有苛求过自己，仿佛练武对他而言只是健一般，不曾如皇帝这般专注认真。

金公公却无奈摇了摇：“前廷的事，才劝婕妤不用问太多。”

短暂休息片刻，皇帝才抬起来，蓦然对上南华的睛，瞳孔与瞳孔相互碰的时候，南华的睛好似被什么剧烈灼烧了一般，慌忙垂下来，上前递上自己的手帕。

“赋统领这是为何呢？”

皇帝此时却并不想说话，径直走屋，上了二楼。倒是金公公慌忙从边侍从手上拿过一新的中衣给南华，向她使了个。

中婢中所谓“段统领和灵大人武艺不相上下”的话，大约真的是曾经吧。

只那一瞬，汗自他束着的发髻下，晶莹地挂于眉梢、睫和脸颊，经日一照，令原本俊逸的五官更加立。仿佛这日的一切良辰景在这样的男面前都骤然失，他就如一潭静，微风轻拂的瞬间才简单泛起涟漪，涟漪过后，依旧清姿卓然，足不沾尘。

“是，妾知。”南华忙应。

，是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直到今日她见皇帝练剑的状态，方知其实鸿羲这些年，似乎真的没有在武艺上用过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