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老汉被自家婆娘这一嗓嚎的哆嗦了一下，心里不由有些不兴。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儿前程不能这么断了，可也从没想过真的把亲孙女送去小的啊。再者说，毕竟已经断亲了，过了文书了手印，自家也实在没什么立场去手那边的事儿了。嫁闺女，可不比娶媳妇事儿小。

如今他把话说成半截半，可不就是着他娘面？就算他爹石老汉不乐意那么，又能奈何住邱氏吗？

相比于石老汉的不忍心跟自家儿的心，邱氏可是蹦的厉害，她先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儿的脑门，说：“有啥不忍心的，就那一个赔钱货，就算正儿八经嫁去，能过上啥好日？”

他这话一，边上坐着的邱氏可就坐不住了。当下弹起来，尖了嗓音嚷：“那可不行。能跟县太爷家亲家，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，别说让招娣小了，就是白送过去，也得送。不过是个赔钱货，难不成还要让你搭上前程不成？老石家养了她这么些年，现在也该她帮衬帮衬了。”

其实石成才哪里是心吧，不过是拿着所谓斯文人的脸面要面罢了，怕落下日后难看。或是变着法的怂恿爹娘面折腾，他跟石家老两过了这么些年，哪里不知老两的脾？尤其是邱氏这个当娘的，但凡遇上他的事儿，绝对什么都得来什么都说得来。

“胡咧咧什么呢，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。”

椅靠背上一歪，认命：“罢了，没得让爹娘跟着心，大哥那边也不好说话。儿只当没跟县太爷家小相识过，往后只一心读书，等秋试时候凑了盘缠去县城考试。待到秀才的功名下来，再早些往京城去，也省得路上再雇车费了盘缠。”

可念归念，一想起老大一家不顺着自个的意愿，他心里就又不痛快起来。最后那一的念想，也就成了埋怨，尤其是自家婆娘邱氏总在耳朵边叨叨张秀娘挑唆了老大跟自己离心，就越发的认定张秀娘不贤惠是个搅事儿。

而现在见自己其以厚望的二儿满脸为难，他也很是矛盾。要把亲孙女亲手推火坑，他有些不忍，可要坏了儿的好姻缘好前程，他更是不愿意。

其实自打老大一家受连累下了牢，还被抄家之后，他心里也是有过后悔的。尤其是见老二一心只读圣贤书，家里地里的活计从来不，也从来未能往家里挣过一分半文的钱，他就越发的念起了老大一家的好来。

不得不说，读书并没有把他的心读成死的，甚至心更多了些，只可惜这些聪明跟心都用错了地方。既然狠着心供着读书，何不好好学识，日后凭着真才实学人地？却要走歪路，想着抄捷径，却不知所谓的捷径许是末路。

见到石老汉沉默不言，石成才心里咯噔一下，生怕自家爹爹会反悔，可要让他直白的说要把招娣送去，他还真说不。

虽说老大一家不孝顺，他也有些看不上，可招娣到底是石家一个娃。虽然不争气的是个女娃，

“啪啪啪”石老汉刚刚激动难耐的心情因着儿的几句话落下不少，甚至因着兴奋而涨红的脸也恢复了许多，他磕了磕烟袋锅，有些犹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