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心倒不怕，她以为，应该是舅舅手搅和的才是，就是不晓得舅舅到底是用的什么法，叫大伯母这般慌张。

彭氏没想到居然能相看到这么好的姑娘，还真是祖上烧香！

杨云请众人坐下，闲聊了几句，彭氏便故意把话题往李心上引，很兴地问了她几句，读过什么书，女工学得如何。

朱素素很是不解，先问：“到底是何事，大嫂不妨直言。”

杨云揪着帕艰难开：“这……”她看了李心一，又难以启齿。

片刻后，杨云便携着彭氏来了，两人皆愧疚地看着朱素素，彭氏先：“夫人，家有急事，我们……我们改日再上府作客。”随即朝杨长立使了，示意他赶离开。

杨云面大变，站起颇有疑地看了彭氏一，便命那妈妈先去把事态控制住，她得周旋一遭才能去，不然事情闹大了，将来她在婆家如何自？

杨云只把人送到了正院门外，便来屏退了丫鬟们，神复杂地看着朱素素，言又止。

朱素素略表满意，便不再问了，杨长立虽才智不及李家的几个，更不及温容，但胜在门当对，且亲上加亲，不是风纨绔之，实属良。

同样的，朱素素也问了杨长立几句，因她颇通诗文，盛名在外，后生不敢卖，频频冷汗，惹得李心暗笑——若是舅舅在此，必不会张至此。

朱素素认识那婆，是杨云的陪房，府里的事妈妈，显然也意识到事急。

李心一一照实应了，彭氏愈发满意，笑得合不拢嘴。

杨长立方才也随着母亲彭氏去看李心，只一他便看得痴了，娉婷少女柔柔拜倒，姿态并不柔造作，一动作行云，气质舒雅，复看面庞，却是绝世佳人！呆了片刻，他才回过神来，冲李心还了一个礼。

朱素素面不悦，因为她猜到必定是杨长立不洁自好，今日人家闹到朱家

李心低着，懒得去看他，此人轻浮！

李家的丫鬟和彭氏带来的四个丫鬟婆都站在室内竖着耳朵，次间里面的耳语声并不能听清，但两人的语气似乎并不妙。

杨长立还未回过神来，不舍地看了李心一，向朱素素行礼了，又同李心作揖，才随彭氏匆匆往外赶。

下次科举若能博得个举人功名，亦算是青年才俊，年少有为，况且还有尚书的祖父帮衬着，以后自然前途无量。

朱素素也打量着杨长立，此后生着窄袖宝蓝直裰，生得骨均匀，亦是夭矫不群之貌。此等年少秀才，放京中，在相同家世背景里相比较，也是佼佼之辈。

打发走了妈妈，杨云愁云满面，锁眉，不知如何开，只好对朱素素赔了个礼，拉着彭氏次间里面说了几句话。

看着两家长辈恨不得上就把亲事定了，李心心中愈发骄躁，不安地以茶盖刮着面，拨得茶叶四浮动。外面忽地闯来一个穿蓝绿比甲，鎏金簪的面妈妈，急忙忙地行了礼，附在杨云耳边说了几句。

几位长辈愈聊愈尽兴，杨长立坐在下面偶尔会迎上姑姑杨云的视线，然后转到李心上，微微一笑。

安安静静地喝着茶，朱素素安抚地拍了拍李心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