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，似乎把那小老儿吓了一。“不可不可！这可是逆天大罪，是要遭报应的！”老儿压着声音叫，“虽说您妻于那一世的寿数已尽，可她于这一世的寿仍在。我若以您妻的亡魂来替换她这一世的，这、这就等于是在杀人啊！”

“不能。您妻和廿七郎一样，是寿已尽。”老的声音里再次透一奇怪的遗憾，就好像他觉得秋和那个廿七郎一样，都死得很是可惜。

老屈起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阵，才答着他：“您妻的魂魄此刻仍在间，正要转往下一世……”

老儿低凝视着床上那已经死去三日的孩。虽然此时秦川的魂魄还没有完全附在这孩的上，到底仍对这有着些许影响。此刻，孩的角也正勾起一抹完全不该属于一个孩童的狡黠弧线。

秦川又是一阵沉默。隔了一会儿，他才问着那老：“我妻……真的死了？”

，若是您不愿意，只怕谁也迫不了您。实不相瞒，因您那一世的寿还未尽，您若实在不肯留下，最终也不过是您的魂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了。”他答得倒是甚是坦诚。

“是。”

想到他差离家前，秋冷漠扭开的脸，秦川的蓦地一梗。顿了顿，他才又：“只要你们能如了我的愿，那我就如了你们的愿，替这孩活下去。至少，”他勾起角，“至少这样一来，你不会白白‘不得好死’一回。”

“如果，”秦川打断他，“如果我要你把她的魂魄也勾来。如果我要你让我们在这一世也能相聚，你能到吗？”

这笑意，忽然叫老儿意识到，就算他勾来的这个魂魄是床上这孩的转世，可显然两人的情并不一样。至少，他所知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廿七郎，是再不可能说如此冷酷的话来的！

“是。老儿犯下的是逆天大罪，罪无可赦。”老的语气甚是淡定，竟是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。

“那我呢？！”秦川顿时一声冷笑，“你无缘无故勾来我的魂魄，叫我替这已经死了的孩，于原本的我来说，不就等于是被你杀了？！既然你都已经过一回同样的事，再一回又能怎样？左右不过是一个‘不得好死’的下场，难老天爷还能叫你‘罪无可赦’两次？！”又，“你们想我留下，我的条件就是：把我妻的魂魄也勾来。我有很多的事还没能问清楚，我……”

不过，下他心里另有主意，便又问着老：“那你知我妻的魂魄，现在在哪儿吗？”

于他的沉默中，秦川不耐烦：“怎么样？！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磨叽，如果你不愿答应，还是趁早放我回去吧。”

“你有办法让我妻重新活过来吗？”

秦川心一郁，险些一血来。他一直觉得自己就算是个不讲理的了，如今竟遇到一个比他还更不讲理的。

老儿咬了咬牙，长叹一声，：“罢罢罢，正如你所说，我反正已经是不得好死的下场了，

又是一阵沉默后，秦川问：“你说你会不得好死？”

“是。”老再次诚恳，“所以我等正在跟郎君商量。”

秦川冷笑：“就是说，如果我不肯合你们留下，你就等于是白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