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！”

她虽没指名没姓，一屋女孩的仍是都往阿秀上看去。

于是，那裹着被褥坐在最墙角里的阿愁，就这么了来。

阿秀立时从铺位上下来，向着果儿扑过去。正梳着的胖丫见了，赶横过一步，伸手拦下阿秀。丽娘倒是并没有扑过来，而是摆着副有冤无诉的委曲模样，坐在床铺边上抹着泪，引得相邻铺位上的

又扭对众人：“前儿不过才有风声，说是教坊的叶大家想要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挑个识字的当养娘，昨儿就了这事，”她再次扭瞪向丽娘，“我们这些人里面，唯有你和阿愁是识字的。你定是怕阿愁抢了这次机会，你才这般设计着她。如今阿愁得罪了掌院，她定然不会让阿愁了，那这机会可不就是你的了？！你那心儿，也就糊糊阿秀那傻罢了！”

顿了顿，却是又补充：“我还说错了，阿秀也不傻的，你省下的那三瓜两枣，可不都是了她的肚！要说‘带累’二字，我们可都是被你们这两个蠢货给带累了的！偏你俩算计完了人，还把别人当傻似的，竟又想着把脏往阿愁上泼！”

此时，天已经比刚才亮了一些。虽如此，因着门板的遮挡，依旧叫人看不清那叫阿愁的女孩生着副什么模样，只那双因于暗而显得愈发黑白分明的，分外地惹人注目。

而，都不用怎么细看，众人便能从那双比往常睁得大了一倍的眸中，读一几乎手可及的惊慌和不安。

“你闭嘴吧！”果儿喝：“别总当别人都是傻，全天下只你一个聪明人！你若真有担当，倒是给我们大伙儿说说，阿秀伸脚去绊阿愁之前，你跟阿秀说了什么？！”

丽娘也站来相帮着阿秀：“这事也怪不到阿秀，原是阿愁……”

阿秀被众人看得脸上一红，赶争辩：“这怎么能怪我呢？我又不是有意要绊倒她的。再说了，是她没站稳，才把菜汤撒到掌院上的，还害得我也跟着挨了两耳光呢。我这里还没喊冤，你们倒怪上我了！”

果儿原本都已经倒回铺位上了，一听这话，立时又翻坐了起来，抬手指着说话的那人：“你说这话凭不凭良心？！昨儿的事我们大伙儿可都看着呢，那是阿愁的错吗？明明是有些人别有用心，怕阿愁挡了她们的，这才那么陷害着她的。她当她害了阿愁，倒霉的只阿愁一人，谁又料到掌院竟直接拉上我们一屋的人跟着一同受罚。你不去怪那害我们一起挨罚的，倒怪起无辜挨了顿打的阿愁，果然是看阿愁老实好欺负怎的？！”

语气叹：“你没听到吗？说是起晚了的没吃。咱们这屋里，可都是被罚了今儿一天不许吃饭的。反正已经没我们的份儿了，起早起晚都一样，倒不如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
屋里静默了片刻，便听得有人冷哼：“都怪阿愁！若不是她，我们也不会被白白带累着饿上一天！”

她这般一说，顿时便叫屋里正摸着黑穿衣梳的女孩们都住了手。然后大家全都不约而同地扭，看向屋的东南角。

此时吉祥正好站在那个方向，被众人那带着怨怼的一看，她心里立时慌了神，下意识往后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