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丽娘也知，因为她垂下去时，边一抹微笑来。

等到她列时，阿愁故作呆滞状，迟误了片刻，才像忽然回过神来一般，往前站了一步，又以一副木讷的吻报了自己的姓名年纪——她还故意报了个跟掌院报的不一样的年纪，惹得掌院默默瞪了她一。

叶大家笑：“前儿京里传来的一曲新词儿，我极是喜。其中有一句，‘同是天涯沦落人，相逢何必曾相识’。你俩就写这几个字吧。”

便是他没指名姓，阿愁猜着他说的也应该是自己。

那叶大家和柳原都没有吱声，右司乐则摇着：“太木讷了些。”

于是，那个有些娘娘腔的右韶舞问着众人：“各位怎么看？”

“柳原。”忽然，叶大家温柔地叫了他一声。

而比起阿愁的无动于衷，丽娘那悄悄半抬起的，也叫众人把她脸上那带着同情和悲哀的表情也看了个真切。

许是怕阿愁再搞怪，掌院亲自过来牵了她和丽娘的手，将她俩带到那备了笔墨的小几前，却是于暗中狠掐了阿愁一把，又威胁地瞪了她一。

柳大家懒洋洋地抿一笑，对那老儿：“白大家的意思，是叫我哄着这孩，告诉她，她的父母只是一时没得到消息，这才没来把她领回去？”又忽地冷笑一声，就跟他的睛能够看得到东西一般，扭直直看着阿愁的方向：“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！你父母若真想认你，便是隔着千山万也会来领了你回去。如今的你与他们来说，就是个污！只怕他们恨不得叫你当初直接死在人贩手里，倒还落个净呢！”

王奉銮则问着叶大家：“叶大家的意思呢？毕竟是你要收个弟。”

那柳原是个瞎，他自然是看不到阿愁这番表现的，可其他人倒是都注意到了。

于是丽娘先上前一步，给众人报了自己的姓名年纪。许别人不知，和她朝夕相的阿愁却是立时就听了来，丽娘的声音比往日里多了许多的嗲。

柳原这才彻底不吱声儿了。

左司乐的话音刚落，就只见右司乐，那白胡老微皱着眉，轻声了句，“柳大家，那孩可长着耳朵呢！”

“柳大家！”那王奉銮也皱眉冲着柳原喝了一声。

叶大家听了，不置可否地冲着她二人了，然后吩咐着后随侍的一个女孩备了笔墨，对她俩：“来试试，写几个字。”

虽然不想中选，可若是因着这个吃上一顿官司，阿愁就不乐意了。于是她只得拿起了笔，抬看向叶大家。

个“左司乐”，那个瞎。

当那位柳大家这般评说着阿愁时，阿愁则跟他在评说别人一般，睁着她那双不大的眯好奇看着柳原。

叶大家笑：“我还是想收个识字的。另外……”她顿了顿，对阿愁她们：“你俩都说一句话来听听。”

柳大家一撇嘴，转着手上的竹杖：“得，我不说了。”嘴上虽这么说着，偏偏他看着本就没个住嘴的意思，又：“我知你们的意思，你们是想叫她跟我一样个瞎，一辈对那些不可能的事抱着希望。不过这样也不错，稀里糊涂过一辈，也未尝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