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到了落日时分。许是外谋生的人们纷纷下了工，坊间那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，明显比阿愁刚来时又多了许多，倒是那些运货的车少了不少。

莫娘冲那妇人礼貌地笑了笑，低对阿愁：“那是郑阿婶。”又对郑阿婶：“这是我新收的徒弟。”

只从莫娘蓦然收的手劲上，阿愁便知莫娘烦这些八卦邻居的，于是她装着个孩的天真模样，摇着莫娘的手大声：“师傅，我饿了。我们能再去之前你带我去的那家，吃他家新炉的包吗？”

阿愁不禁好奇地抬看了莫娘一。而莫娘的眉间则明显地皱了一下，显然她不愿意别人提起这件事的。

得门来，阿愁瞟了一后，然后抬冲着莫娘得意一笑。

虽说自穿来后，阿愁就知，这个世界

莫娘看看她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，便就势假装没注意到王阿婆也在问的她话，借着跟阿愁的对答，冲那王家阿婆和跟在她后下了楼的郑家阿婶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，便领着阿愁飞快地了院门。

“是。”阿愁乖乖地应着。

和之前总有人跟莫娘打招呼不同，因路上行人多了，且这正是各家忙着晚饭的时候，倒叫她俩一时没那么显了。

要下楼一般，看着莫娘笑：“阿莫在家呢，还当你去了呢。”又似刚发现阿愁一般，装着个惊讶状问：“哟，哪来的一个小孩？”

莫娘则冲她摇了摇，角却忍不住跟着提了一提。等走到门里的人听不到的地方，莫娘才：“除了我们，那楼上下一共还住了十一人家，难免会人多嘴杂了些。别人若是问你什么，你只叫他们来问我便是。”又，“你莫要学着他们，别人家的事跟你无关，莫要胡打听。”

果然她笑起来的卖相极佳，叫那妇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，对莫娘：“这孩，长得倒喜庆。”又抬接着刚才的话问：“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？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这个打算？早知，我就把我那娘家侄女给你送来了。”

莫娘的一闪，伸手握住阿愁的手，一边带着她往楼下走，一边也不回地对跟在她后的妇人笑：“我这是上不得台盘的行当，只怕你那侄女不愿意这一行呢。”

她故意把一句话拖长了说，却是恰好借着她的音量，盖过了王阿婆的那些八卦问题。

阿愁初来时，是莫娘独自一人走在前面，阿愁跟在后面的。如今第二次门，许是因为路边行人多了，莫娘怕阿愁被人冲散，也或者是因为替阿愁洗过澡后，净的莫娘没了顾忌，或者只是莫娘终于觉得和阿愁之间有些熟悉了，总之，自了巷后，莫娘便一直拉着阿愁的手。

她这话，不禁叫那跟在她后的郑阿婶的脚下一顿，然后笑：“你这个行当怎么了？我瞧着就好。便是直到如今，那刺史夫人见到你，可不也要客客气气跟你打着招呼？那可是我们伸着杆也够不着的人呢。”

阿愁便弯着眸冲那郑阿婶甜甜一笑，叫了声：“阿婶。”

“这是谁家的孩？”楼下那王家阿婆早已经站到了楼梯边上，问着莫娘：“她家里送了多少拜师礼给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