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妇人虽好奇地看了阿愁一，却并没有像二楼东厢里的郑阿婶那样主动向莫娘打听，只应了声：“这是上工去？”便抱着那盆先下了楼。

见她站在那里发着愣，莫娘的眉不由又是一皱，：“你不会生火也就罢了，怎的连拨火都不会？！”

说到这里，她才想起阿愁那段离奇的世。于是她的话尾一断。

莫娘教了她一会儿，便又去忙着切起面条来。只是，显然她并不放心阿愁，却是一边着自己的事，一边看着阿愁的动作。

顿了一顿，她将火箸到阿愁的手上，：“火力要均匀了，才不会浪费炭火。”

她跑屋时，莫娘正在案板前切着面条。见她来，莫娘便：“这火过旺了，你拨一拨火。”

阿愁不禁于心里默默一叹，“只隐约记得一，记不太真切了。”

“轻些，慢些，莫要扬起炉灰。”

顿时，莫娘不吱声了……

她不满地摇了摇，只得于抹布上抹了手，过去拿火箸夹开桌炉上的铁架，一边调整着“铁锅”里的火一边：“这些活计，一般孩打四五岁起就要学起来了……”

这不禁叫阿愁又想起她来。她便是这样，总不放心叫她任何事，哪怕只是洗个碗，她也要像个监工一样在一旁严密监视着她，一边还不停地指正着她得叫人不满意的地方。

“五岁多少应该能记事了吧。那你还记得你家人吗？”

井台边打着的李见

好在莫娘倒没有像她那样也于言语上打击着她，只如闲聊一般，问着她：“你还记得你离家时是几岁吗？”

阿愁：“……”

这却是实情。似乎因为小阿愁受到的打击太，以至于有关她父母亲人的记忆，竟只剩下了一些模糊的片断。

她完全是有听没懂！

莫娘锁着门时，只见最里面那间倒厦的门忽然开了，一个约三旬左右的妇人抱着只木盆从房里来。莫娘见了，称着那人“李”，和那人打着招呼。

她知莫娘这么问，是想要了解她的过去，便主动又：“当初官府曾照着我记得的地方把我送了回去。可那人家说我记错了，他们家丢的那个孩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
阿愁伸手想要去接那妆盒，莫娘侧避开她的手，想了想，将那盏灯笼递了过去。

阿愁看看她，便接过火箸，学着她的模样调整起那些炭火的位置来。

阿愁看到，那间倒厦的门里，探个小脑袋。那是个年纪在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。见阿愁看到他了，那男孩飞快地缩回了脑袋。

装腼腆地冲着那汉抿一笑，将铜盆里的倒天井边沿那砖砌的排沟里，扭“咚咚”地跑上了楼。

吃完了早饭，莫娘拿一块不起的旧布裹了那只华丽的妆盒，又于墙上取了盏灯笼下来，便带着阿愁准备门。

这贴心的“离家”二字，令阿愁眨了一下才答：“五岁。”

莫娘带着阿愁下楼时，楼下井台边已经围了一圈在洗漱着的人。见她们下来，几乎所有人都抬看向她们。从王阿婆起，人人都招呼着莫娘。当然，也少不了人好奇打听着阿愁的来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