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，莫娘一边教导着阿愁理财之，一边领着她赶到了柳娘家里。

“夫人能说什么？只能那么笑着罢了。倒是一旁王府里的那位二十七

阿愁她们过来时，却是没能再见到柳二郎柜台的英姿。因为昨儿他到底还是迟到了，挨了打的他今儿终于乖了，一早就时了门。

莫娘梳时，阿愁在一旁认真观着，偶尔听着莫娘的吩咐给她打一打下手。她这专注的模样，老早从镜里看到了。和秋她一样，老太太便是心里对阿愁这态度十分满意，嘴上却是再不肯说一个“好”字的。等莫娘梳好了，老太太转过来，便倚老卖老地把阿愁给教训了一通，又吓唬着她要“认真学手艺，不然当心挨打”之类的话，最后却是又和昨天一样，叫老娘赏了阿愁一把大钱“买糖吃”。

又，“亏得宜嘉夫人涵养好，若换作是我，早把赵家那些人给打跑了。当初夫人可是已有婚约在的，他们家里竟是退了婚也要把人送去候选。结果落了选，不过了个普通的女，这一家倒装起死来，只当家里再没这么个女儿了。如今看着夫人终于熬了，一个个又恬着脸结上来。昨儿我还在呢，那赵家大郎就说什么‘你没个嗣，膝下空虚，我家五郎看着倒是个好的，就给你个嗣吧’。我呸！真个儿是不要脸到家了，不就是看上了夫人的家当嘛！”

柳娘一听就笑了起来，：“这倒是了。”又，“不过，这些烦心事可不就在一个‘钱’字上，她若没钱，只怕还不会这般受气呢。”

因如今从事了这一行，所以阿愁不自觉地也开始注意起别人的发式来。而显然如今市井间行的是一蓬松的发式，可老是上了年纪的人，不懂得也不愿意遵从如今的行，所以莫娘给老梳的，依旧是那八级台风都不的、贴的落伍发式。阿愁想，也难怪老的孙女儿会那么说了。不过，老太太却显然对莫娘的手艺十分满意。

通梳了三遍，然后是细齿梳梳过三遍，再用细篦梳沾着清再次细细篦过三遍，莫娘又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块厚棉巾，裹了那发轻轻压着，直到发上的清被，却是又沾着香膏将发再梳过一遍，又抹了油篦过一遍，这才开始盘发。

“便是一品夫人又如何，”柳娘叹，“没个夫婿，没个嗣，人前还不是得受气。”

因昨儿柳娘去了一趟宜嘉夫人府上，且这位夫人是“玉栉社”的社主，莫娘又是“玉栉社”的一员，因此，在嘲笑完小叔柳二郎后，柳大娘的话题也就转到了这位宜嘉夫人上。

显见着柳娘跟莫娘是朋友，二人一边梳着，一边聊着一些阿愁此时还不知的那些人和那些事。

“夫人怎么说？”莫娘问。

莫娘顿了顿，才应：“可她有钱啊。”

阿愁：“……”

和上次一样，当阿愁要把这些钱给莫娘时，莫娘又一次拒绝了，只：“你自个儿收着。”又：“说是给你买糖的，你却不能真个儿这般了。钱你自己收着，可用的时候你得先问过我。”又教导着她：“挣钱不容易，钱得用到刀刃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