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，屋内只余大夫与素香。中年大夫仍跪于地上，他不敢抬，浑颤抖不已。

“你……你分明还是忌讳我。”宁禾终于拼尽力气坐起，“难你不想要五万兵的调令了？”

“你不想打掉腹中这团，难想与他一同命陨？”顾琅予声冷如冰。

顾琅予命大夫再盛了一碗，他没有拿勺，而是端起药径直走向宁禾。

苦辣的药中，她却拼死咳声，

“你要如何医治。”他沉声问。

中年大夫这一把脉，却是震惊地瞪圆了双目。他浑打颤，惊慌地回望住前这伟岸凌厉的男人。前这个男人双目似箭，犀利地望住自己，他眸警告，也透着一萧杀之气，他用沉的声音问：“皇妃如何？”

“你去准备。”

大夫垂下，再不敢打量一，他读懂了前这冷漠萧杀的男人眸中之意，他在警告自己不要说话。纵然他只是阜兴一个不起的大夫，但他也知京城的三皇妃婚前所发生过的事情。

一盏茶过去，素香与大夫已将药端室内。

膊上，轻飘飘地，越发觉得冷。

脉，已足两月的脉，他垂着，声颤低微：“殿下，皇妃不退，但她……虚，不宜用猛药，不知药下去可会退烧，可会无事……”

宁禾沙哑声：“怎么……回事？”

中年大夫忙连带爬地了屋，素香也退下去帮衬那大夫。

顾琅予沉默了一瞬，“将胎儿打掉，再退，此法可行？”

“你不可以打掉我的孩！”宁禾在半昏半迷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，她努力地睁开沉重的，用力摇。

顾琅予坐于茶案旁，目光沉，“我并不认为你可以挨过这次，若你不想死，就打掉这个胎儿。”

“此法最宜，当立即开始为好！”

素香端起药，面有不忍，“皇妃，得罪了。”她拿着勺盛了药送宁禾畔，宁禾伸手打掉，那碗药就泼洒在地。素香惶恐地朝她跪下。

“若不行该要如何？”

顾琅予吩咐素香：“将药给她下去。”

顾琅予没有回她。

中年大夫嗫嚅地：“先用，先用药试一下，若不行……若不行……”他结地不敢再言。

宁禾听着脑内轰鸣声中响起的这一声音，原来自己竟是生病发了烧。她半醒半迷间听懂了这大夫的话，她怀着，不宜用药，但若不用药，她怎能退烧。

“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。”宁禾挣扎着爬起，奈何周完全使不一丝气力。

宁禾不住瑟缩后退，最后抵靠墙再无退路。顾琅予端起手中的药俯住她的下颔，宁禾心中大急，她用尽力气想要抵抗，但她周虚浮无力，本不敌顾琅予一猛力。

顾琅予望住虚弱的宁禾，她一青丝凌地贴在额间，单薄虚弱得让他有些不忍。

大夫噗通磕了个响：“殿下，皇妃的本就虚弱，实难抵抗此次，草民医术不……”

顾琅予朝后抬手：“都先退下。”

顾琅予心中一动，但他面容依旧波澜不惊，不再与宁禾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