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什么，别嚷嚷！”顾姮鄙夷地睨着惊慌的顾末，若不是顾末听信于他。可任他控，他真不想跟这愚笨的人一起共事，“那次的人早被杀得个净，他就算知了也没有人证！”

远眺着太那座墙，顾姮的目光邃悠长。

“我听太医说起，三皇妃怀的不是四个月的，而是六七个月吶！”

顾姮颔首：“我未想他心思竟这般沉，这么久依旧暗藏不动，不向父皇揭穿你我。”

顾衍目光一潋，望住顾姮：“三皇嫂？”这一声唤起，有极轻的颤抖，“皇兄想说什么？”

这雨落连着落了两日，空气不再燥难耐，添了一丝清之意。

二人走巷，行去，走到东门，顾末仍是慌张，已先回了殿。顾姮漫步在东苑，两侧的梅树在这个季节只剩枝桠，在夜下倒有些萧条。

顾姮心中忽然有了计策，他勾起角，回：“原来是六皇弟。”

瞧着顾衍震惊的神，顾姮颇为得意，面上却是惊诧：“正是。算算时间，原来三皇嫂早在被劫持那一夜便怀上了。既然三皇兄已知皇嫂腹中胎儿并非是婚后所怀，却仍是待皇嫂恩有加，难不成三皇兄当真不介意那腹中的胎儿不是自己的骨？”

原来这一切竟是顾琅予所策划！

一番谈后，顾末煞白了脸：“你说三皇兄已经知晓我们派人劫走宁禾之事？”

云邺皇上方的天暗涌，明月被乌云移来盖过，掀起的狂风刚走，一场雨便亟亟落下。

顾衍满面震怒，双手握成拳，那手背上青暴起，原来她腹中的胎儿是那一夜所怀，顾琅予没有打掉那胎儿，却是将胎儿留住，那只有一个可能——胎儿是顾琅予的！

顾末大慌：“四皇兄，如何是好，当初可是你一手划的，我只是听命于你才去的啊……”

“皇弟，我听到一些言，不知当不当讲。”

“那皇弟你去忙吧。”顾姮眯起双眸笑了笑，“原本是关于三皇嫂之事……”

顾衍赫然震住：“六七个月？”

顾衍心中已是惊涛翻涌，因而本望不见顾姮眯起的双眸里那丝得意。

后人至，脚步声起。顾姮原以为是人，自顾自行着，那脚步声行近了，只听顾衍的声音响在后，“四皇兄。”

雨势中，人正候于门给来参加宴的世家小撑伞。常熙殿的门，婢女撑起油纸伞，替前来参加宴的甄如遮雨。

他不信顾琅予这般生冷漠的人会留一个他人的嗣养着。

一步一步，顾衍走得极缓，双似了铅，每一步都是沉的。踏成如殿，宁知见他回来忙迎上前，“殿下，你用过膳了吗，需不需要再安排晚膳？”

顾衍回：“四皇兄可另寻人讲，我还有事。”

顾衍并没有与顾姮多作谈，迈步往前时却被顾姮叫住。

顾琅予，若非是他，自己早已与宁禾成为眷侣！

顾衍目光游离，失神地走内室，“不用。”他闭上房门，这才察觉自己手上的力太重，握拳时竟将指甲陷掌心，一殷红冒，不那么疼，可心底却是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