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。”初玉笑得快，“那父皇给玉玉讲故事。”

女儿眨着大睛：“父皇，我听不懂……”

那忽传来秦二的一声斥责：“都围一团什么。”

“让大人明日再禀，陛下戌时要照顾公主安寝。”

“父皇——”清脆的声音像甜一般。

顾琅予诧异：“讲故事？”

但他的严肃在女儿中丝毫不用，初玉嘟囔：“你不是说天上的星星都要给我摘下来么，一条胳膊又有什么。”初玉撅起嘴表达不满，“陛下骗人。”

冰寒震怒的声线让人更加惶恐：“陛下恕罪……”

顾琅予一叹：“父皇明日修书，让娘亲来陪玉玉。”

这下惨了。

女儿忙啄着小脑袋：“娘亲都会给玉玉讲故事，玉玉要听了故事才睡觉。”

他已惊一冷汗，一颗心脏犹是咚咚直，但怀中的初玉却笑弯了眉，甜甜地搂住他，“陛下！”

顾琅予大惊失，疾步飞驰而至，眨的瞬间双臂接住了女儿。

顾琅予女儿的脑袋，抱着女儿走殿，后的人才如释重负地落下气。

有小童大步行来：“公公，章大人有事求见陛下。”

这初玉瞧见了父亲，喜地松开了手，俯便从树上直接扑下。

韶华如见救星，但才凝眸望去，秦二后竟跟着皇帝威仪的姿。一众人面如死灰，哗啦俯首跪了一地。

搂着树枝：“不要上来，你们上来我就告诉我陛下你们不听我的话……”

女儿很黏他，夜间也缠着要与父皇睡。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与女儿同吃同睡的皇帝了。戌时初刻，秦二便轻声阖上了殿门，悄声退了大殿。

顾琅予仍是后怕，抱了女儿小小的，“你怎敢凌空就，你不怕摔跤？若父皇没有接住你，玉玉的小胳膊可就断了。”后半句他板起脸来，很想如女儿娘亲那般训责女儿。

女儿“嗯嗯”思考，“玉玉不知。”

顾琅予思索许久：“宁佑二十年间，.祖皇帝与祁大战颇为激烈恢弘，那场战役被记史册……”

“不要，我就要跟父皇一起，要是娘亲也在就好了。”初玉将脑袋枕在父皇的手臂上，黑白分明的大尽是思念，“父皇，玉玉想娘亲……”

凤昭内，顾琅予陪女儿同榻而眠，他掖好被角对女儿：“这是玉玉初的前几夜，父皇可以陪玉玉睡。但后几夜玉玉要自己睡，听懂了么？”

初玉搂着父亲，甜甜地笑：“陛下不要怪她们，姨们对玉玉可好了，是玉玉不听。”

顾琅予又思考良久：“承启六年，市井两猛汉斗殴，现场血如注，惊引官府……

秦二扬声朝这边：“公主殿下呢？”话刚落，秦二已失声惊呼，“陛下，公主在树上！”

顾琅予有些为难：“那你要听什么故事？”

所有的威严在女儿前然无存，顾琅予失笑：“说了几次，别学着旁人喊‘陛下’，你要喊父皇。”

顾琅予这才瞧见憨小的女儿坐于树上，他脸已变，忙大步上前。

顾琅予凝眸望向跪地的人，朗的廓冷若刀锋：“怎么伺候的公主——”

小小的人声音里仍是稚，却着气势。底下的人更加作一团，只能地守在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