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尔顿的神情风轻云淡：“这小事，你没必要说谢谢。”他看着她，顿了顿又说，“为了你，亲的，任何事都可以。”

谢尔顿笑得极有绅士风度：“那旧情总是有的吧？”

林晚抿了抿角，忽然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。

林晚忍不住笑了：“你以为我什么术都兴趣？”

林晚稍稍迟疑，说：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有一句话，用来形容谢尔顿是最贴切不过的。“别人正襟危坐的时候他玩世不恭，别人艰难生活的时候他仪态端庄。”——自菲茨杰拉尔德的短篇集。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，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——在林晚认识的男生当中，他是独一无二的。曾经他们约会的时候，他似乎也对她贴过、温柔相待过，可是后来林晚悄无声息地去了意大利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生活，他却没有丝毫反应。甚至几年后再遇见，他的态度——竟似她是个陌生人。

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地帮她。

两个男生又意味长地对视了一，“你知凯文为什么不肯给他钱吗？”

林晚不想喝酒，倒是他，喝了一杯接一杯。

“你不用这么惊讶。”谢尔顿闲闲地说，“中文课上不是也学了吗？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。”他一双邃而平静的睛盯着林晚，忽然一笑，丢下球杆说，“走吧，我们去喝威士忌，让他们两个自己玩吧。”

林晚有些听不明白他们的话：“你们什么意思啊？”

林晚被他这拙劣的情话逗笑了，眉弯弯，

“我不是说这朵。”

地拨额前的发，一边听他们说话。

“谢尔顿你是瞎了吧？杨雨婷从到脚都跟人两个字沾不上边吧？”那个男生面不屑。

林晚惊讶地睁大了睛，看看他，又看看玫瑰，半晌才又了笑容：“你——你在开玩笑吧——”

林晚正要说不知，后那个坐在桌上的男生，竟然不声不响地伸胳膊，将手掌搭在了她肩膀上，“你别听他们胡说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又冷冽，就像山间的清泉，“这两人一天到晚就想着兴风作浪。”

“见过一次。”

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：“杨雨婷在帮凯瑟琳牵线？”

所以林晚到很意外。

对方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，愣了一下，忽然却慢吞吞地微笑起来：“我是怕凯文旧情难忘，中了杨雨婷的人计。”

林晚好奇地回过，问他：“你不想兴风作浪吗？”

她的目光闪躲着，不敢与他对视，轻声地说：“我是说，我是说阿贝尔·庄默。”

林晚养病养了太久了。

“那个国佬你见过没有？”

谢尔顿耸了耸肩，在吧台上了一张纸巾来，这里折几下，那里叠几下，很快，他净修长的手指间就现了一朵绵绵的白玫瑰。确实是栩栩如生。他朝林晚脸上望了一，从袋里掏一个暗金的打火机来，一下，就把那朵纸的玫瑰燃了。火焰沿着枝向上攀爬而去，白玫瑰眨间就成了灰烬，然而灰烬中，却有一朵沾着珠的鲜艳玫瑰涅槃重生。

“对了，我新学了一个术，给你看看吧。”他放下酒杯，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。然后装神鬼地搓了搓手。

“不过是一朵而已，不用谢。”

谢尔顿把玫瑰递到她手里，但笑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