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呀，我前些天生病了，我总是生病你又不是不知。”她随意地往办公桌上一坐，低垂着睫，百无聊赖地拨起了笔筒里面的几支钢笔。

她说着把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。

“你那个秘书不在，我就自己来啦。”

纪桓故意作恼怒的样来，说：“怎么门都不敲？”

白石说：“没有。”

林晚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发了会儿呆，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，赶上楼去换了衣服，就攥着车钥匙门了。路上总是有堵车，她倒也不着急，摸到纪桓办公室的时候，纪桓正在看文件。他手里端着半杯已经不再冒气的黑咖啡，眉微微皱着，看上去很严肃。林晚笑嘻嘻地叫了他一声。

“嗯，很甜。”

纪桓也微微地笑了：“今天倒是想起我这个老来了？”

白石与林晚度过了形影不离的好几天时间，这一天吃完早餐，他接了一个电话，忽然就对她说：“我要去一趟。”

“不是什么东西。”

白石说：“好。”他匆匆忙忙地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，穿上外就走了。

林晚没有吭声。

“排。”

“我去和妈妈还有叔叔吃饭啊。”林晚朝他走过去，睛好像在说，我昨晚不是提过了吗？

林晚，把那两颗一起到嘴里。

“可以啊，我看会儿电视，你快去刷牙洗脸吧。”一边说一边火急火燎地推他。

白石这才想起来，“我都忘了……”他住她的手，“怎么不叫醒我？”

“没有什么……”林晚小声地说。

也许大家都一样吧，也许每个人二十多岁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吧，你打算去征服世界，你以为自己会有更远大的命运和前程，你憧憬

“我可能来不及。”白石稍稍迟疑，“要不然……”

“那也不应该一个多月没有音信吧？你知你妈妈多担心你吗？她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，说她想去看看你，但是你男朋友偏拦着她，甚至好几次，她连门都没能去。”纪桓原本也只是顺嘴一说，他哪里舍得责备小女儿呢？只是说着说着，他的火还真上来了，“你也不是小孩了，事情怎么都要周全一些，知吗？”

林晚没有多问：“那你陪我吃午餐吗？”

也恰恰是他这罕有的疲惫，才突然令林晚意识到，前这个男人已经老了。他两鬓斑白，曾经的好材因为中年发福而微微变形，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，可是，在许多年前，他一度是人群中最潇洒恣意的那个人。林晚看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，张张都满溢着意气风发的少年豪情。

“没有说什么。”林晚说着从茶几上扯了两个，“你刷牙了吗？”

林晚正觉得如坐针毡，就听见他用一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的声音说：“反正呢，你有什么事情，从来都不跟爸爸说。”

白石笑了起来，拉住她一起坐到沙发上，“吃的什么？”

“好吃吗？”

“漂亮的。”

纪桓又叹了气。

林晚一下就笑了起来，邀功似的说：“我挑了好久呢。”

纪桓随意地往里面瞟了一，“什么东西？”

他说了这样的话。

“你还吃不吃别的？”

“那也要叫得醒才行啊。”

“那我等会儿也去吧，我给爸爸买了条领带。”

“嗯……阿姨和秦叔叔有没有说什么？”

纪桓叹了气，问她：“上次怎么了？你哪里不舒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