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茉直到这时才发觉女儿的神情那样冷，活脱脱一个陌生人。

餐厅里人来人往，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，纷纷投来目光，或者好奇地驻足。

“别说了。”林晚像是无动于衷。

林晚从未受过那样的愤怒，一字一顿大声地说：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我真的不明白你，你究竟是为了什么！你究竟想要什么！！”

林晚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，她转就走。

“我甚至不知你哪些话是真的，哪些话是假的，所以你不用再说了。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，我不想听。”

林茉太心虚了，她越想越慌、越想越怕，她胡地猜测了很多的可能，秦献刚开始还安她两句，到了后来，他也恼了。

林晚睛里有淡淡的冷意，但是她很好地隐藏住了，微微垂下睑，没有让人发觉；她回答得很快：“没什么，有人找我拍一动作片，我要先去纽约培训半年，可能会错过开学的日。”

她心慌意地发动车的时候——许是女佣知会了他们一声——林茉和秦献一前一后地追了来，林晚关上车窗、狠狠踩下油门，顿时车就像一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去。

林茉看着女儿，大颗泪漱漱而下：“晚晚，你不要——妈妈求你，好吗？全都是妈妈的错，全都是妈妈的错……”

“……难你以为妈妈愿意吗？”

林晚却冷冷地一笑：“你说得像是谁你了一样——谁过

林茉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，可是她见着林晚又往外走了几步，依然还是想也不想地伸手。

林晚忽然说：“爸爸你不是要赶回去开会吗？你去吧，我和妈妈说几句话，等会儿我送她回去，或者叫秦叔叔来接她。”

林晚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，但是她咬着牙，一个字也没有说。

林茉脸上泪痕未，忙不迭拉住她。

纪桓没有动。“怎么回事？”

前些天她去找他们吃饭——她没有提前约他们，而是直接在饭跑回了秦献的房——因为她是知的，她养病的这一两个月，白石把所有访客都拒之门外，而且没有半句解释——她本想给妈妈一个惊喜，也许妈妈会板着脸不说话，也许妈妈会皱着眉痛骂她，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，林茉正在和秦献吵架。非常剧烈的争执。

“你不要哭了。”林晚最终冷静地开，“吵得我疼。”

林茉没有办法止住泪，她捂住嘴，泣着：“……晚晚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没人想得到她会说这样的话。

什么？”

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为相同的话题争几句，林茉总是叫秦献不要冲动，可那天秦献喝了酒，整个人都有些失控，他声音低沉，简直是吼来的：“……可我为什么要忍？我为什么不能说？晚晚是我的女儿，我为什么要看着她叫别人爸爸！她是我的女儿！”

林茉还没说话，泪却先了，她的嗓音低哑发颤，使人很容易就能联想起秋天一地的枯黄落叶：“无论我什么……妈妈只是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……”

纪桓的影消失之后，林晚找侍者要了杯酒，她想喝伏特加，但是他们递给她威士忌，她也没有多说，喝了一大，再喝一大。忽然之间，她隐约觉得这餐厅很，脆仰起把玻璃杯里面剩下的一饮而尽。接着她扭就走。

林晚一言不发地甩开了她的手。非常决绝，非常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