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罗方倒也不否认，“我没有刻意去偷听。我也是不小心听见的……”

“我，我想相信你。”罗方轻声，“只是，只是我不相信自己。”

“嗯？”谢蔳不解，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。她以前在京城中也算是有几分薄名。——先前她还未阁时，常常参加豫章长公主的诗会，屡屡夺魁。

据新娘所说，她有青梅竹的表哥，情厚，并不想嫁给他，请他成全。

我跟娘的话？”

这事细论起来，也不知该怪谁。不过，显而易见，谢二姑娘倒霉。他们的亲事差不多都快定下来了吧？而且，有不少人都知此事。

她只淡淡说了一句：“你如果听见的话，那我的话，你应该也听见了。”——她向母亲否认的话，他不会听不见。

罗方懵了，不想嫁的话，成亲前说明就可以了，大不了退婚就是。这成亲以后，跟他说这些，是什么意思？莫非是要他写休书休了她，让她与表哥再续前缘？

何必这

她是谢家千金，是京城贵女中数一数二的人。也曾有不少人上门提亲，只是那时家里想着她与吴二郎肯定是一对，就统统婉拒了。

那诗词都是另有专人誊写了，再由男客评定的。他们原本并不会知是谁写的，只是吴二郎看到其中一首时，笑得格外漾。

一来二去，耽误了很久，他们才成亲。

他见过那吴二郎，端的是个风倜傥的人。而且，在很早以前，他就知吴二郎同蔳娘关系匪浅，在蔳娘还不认识他时，他就知了。

她想，罗方知她，并不奇怪。

罗方跟吴二郎不熟，也不知那个“她”是谁。他是到了很久以后，吴二郎跟范氏成亲时，他才无意间知，吴二郎同谢家的二小有那么一些渊源。

吴二郎在婚宴上喝醉了，却失意的诗句。

罗方微笑着摇了摇：“不止是这个，蔳娘。其实我很早以前，我就知你了。”

吴二郎只笑了一笑，并不答言。

罗方苦笑：“我也曾经去参加过豫章长公主的诗会。我看见过你的诗。”

也不知谢二姑娘是否还嫁的去？他自嘲一笑，再怎么着也不到他心。

在他看来，小女儿闺中之作，算不得多好。他当时留意到，是因为同席的吴二郎的态度。

罗方母亲还在世时，曾经给他定下一桩亲事。只是他先给母亲守孝，等他了孝，他未过门的妻，开始为她母亲守孝。

罗方大惊，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，新娘就哭着请他原谅。

房烛夜，他刚挑开新娘的盖，他的新婚妻，便对他跪了下去。

谢蔳“嗯”了一声，心中顿觉疲惫，也不想多解释。——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吴二郎。不她怎么解释，他们都认为她还惦记着吴二郎。

谢蔳奇怪地看了他一：“为什么？”她心想，他多半是自卑心理作祟，这很不好。于是，她再一次说：“我跟你说过的，男汉，相貌丑俊并不要。你嘛不相信自己？”

他也跟着看了，并不觉得有什么。但是，旁边有跟吴二郎关系亲近的，打趣了一句：“不是她的字，你竟然也能认来？”

罗方偶然得知吴二郎同范家结亲的原委，对那个据说是才貌双全的谢二姑娘，生一丝同情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