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安抬手打断，“不敢当。大路朝天，咱们各走一边，当年事早过去，两不相欠。”

陈磬不怒反笑，手指掸一掸衣摆，轻吐一句，“谢三爷，咱们来日方长。”

东忍不住，手拍桌，咬牙切齿骂他，“你他娘的贱不贱，当年程四爷为什么罚你，心里没数？那时康威还活着，想另起炉灶频频找事，小九门差被人一锅端了的时候，是谁背信弃义临阵倒戈，明里一暗里一。以为投奔了新东家就能飞黄腾达了？你的秋大梦去！”

陈磬脸不好，东盯着他，“葬岗的野狗怎么就没把你给咬死？”

平日里情绪涨的赌徒们现在已吓得哆嗦，脸苍白看着那边，气氛凝滞到冰。

谢安一支起，抱臂看他，陈磬往后和随从对视一，笑开，“每次有女人在我上爬，都吓得脸上没血。跟我说，罄爷……您这上怎么有许多条龙纹？”

谢安依旧背站着，脸上半分波澜也无。东不甘示弱，向后大吼，“德胜！”

随从恼羞成怒，手腕刚动，便被谢安一脚踹中膝盖，歪斜倒地。德胜一挥手，后打手俱都冲上来，一字排开，对准陈磬面门。

下一瞬，侧门乌压压涌二十余人，个个魁梧形，面容凶煞，手里握一抦沉甸铁。黑衣如云，小九门地方够大，可现在却让人觉得拥挤，空气沉闷不过气。

去，站东旁边。一张桌，对面两拨人，看似平静，内里暗汹涌。

东往地上啐一，抬手指向门外，“请吧，李公。”

谢安比他更一些，肩膀宽，黑眸沉静冷冽。二人离得近了，差距一看得。

而后，他转，

他往后靠在椅背上，肩膀布料堆叠形成褶皱，挤了那团连云纹。弯着，笑意却不达底，“拜您所赐，程四爷赏我的那四十鞭，到现在还留着疤。”

谢安一腮，手指在背后，发清脆声响。而后，挪动脚步慢慢往陈磬面前走去。随从大惊，挥刀对准他，刀尖薄而利，银光闪烁。陈磬眯起，凝着他，底一些青黑。

谢安终于开，淡淡，“李公，饭可以吃，话可不能讲。你这句话，说来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
“死过一次，怕什么。”陈磬手撑着桌，往前俯，抬时额上有浅浅纹路，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，兄弟这几年，、可是到哪儿都念着你。这不，一落了定了，就回来寻你……”

陈磬歪斜一下嘴角，“怎么，想以多欺少？”

他当笑话讲，可话落，屋内鸦雀无声。

陈磬看着他笑，“怎的，还记恨我？当年那事，我也没落着好不是。”

话落，他抬手用两指夹住锋利刀刃，往旁边轻轻扳倒，目光沉沉对上陈磬，声音冷不容反驳，“我们这门太小，李公这样大人可不得。若再有下次，便就爬着去吧。”

“可别。”陈磬脸上一闪而过狠，转而又是笑，“被打了半死，然后像条狗一样丢去，这事，我这辈可忘不了。”他在嘴里转一圈，玩味叫他名字，“谢三爷……”

随从瞪喊一句，“住！”随后二人齐齐刀，将面冷如冰的陈磬护在后。

谢安回应，冷声吐两个字，“懒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