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固界灵阵成功,修真界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,只有空中悬浮的陆地和红色巨树,以及漳元旧城区域的茫茫海域,提醒着世人危机才刚刚过去。
灭世危机过去的第三年,慢慢移动的空境陆地游到了孚华树脚下,被红色的树根捕获,彻底固定下来。
太和掌门思考再三,将当日刻下了六百余名字的石头,立在了大树脚下,随后将复刻的另外三块,分别放置在修真界中,以供世人阅读纪念。
叶奚带着叶枫住进了天上的陆地,将这座空中之岛命名为浮云。
按照她和各门派之前的约定,这块陆地以后归属她的名下,非请不得擅入。
如今能随意进去的人,整个修真界除叶家二人,只有贺兰启、涂山晋以及太和宗掌门和老祖,一共四位有这个资格。
浮云岛似乎是个被世人完全遗忘的角落,头十年,只有贺兰启会偶尔上来见见叶枫,然后守在树下,挨着流芳碑坐上一个时辰。
临走时,再将地上的孚华叶一一捡起,放进怀中。
又一年,浮云岛上忽然来了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,他径直走到孚华树下,伸出手接住缓缓坠落的绛色叶片。
不知何时,贺兰启自他身后走来,二人共立在树下,遥望远处的浮云翻滚流动。
贺兰启: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。”
涂山晋淡淡扬唇,却分明没有什么笑意:“没地方可去了,也只能来这里看看。”
他扭头看着身旁的人,似只是寻常的好奇,“那你又为何一直守在这里。”
贺兰启没有回答,涂山晋也懒得追问,自顾自的展开另一个话题,“她沉睡前给我留了一个匣子,让我等她离开以后,想她了再打开。”
甚至不用特意解释话里的‘她’是谁,一开口贺兰启便知道答案。
涂山晋已经很久没有同别人提起过姚杏杏,此时开了口,便有些滔滔不绝:“里面装的都是提前写好的信,她在第一封上面写着,不准我一次性全部打开,一天只能开一封。”
“我没听,在魏霖川送她回去的第三天,就忍不住全部拆开。”他牵动嘴角,表情不知是苦悲还是笑。
贺兰启背着身后的手暗自捏住,忍不住想涂山晋收到的匣子会什么模样,纸笔的人又在信里写了什么。
随后抬头看盖在头顶微微晃动的树梢,他也有这样一份独有的纪念吗?
涂山晋不知他心中所想,继续倾诉,情绪憋得久了,总会想一吐为快。
“一共七十九封,前面二十来封是她自己写的,碎碎念似的一些废话,后面那些也不知哪本书上抄来的,总不舍得多说几个字,最后十张纸上就只剩一句句骂我的话了。”
“骂我曾经对她做的不好的事,骂我是自大的臭狐狸,还说最讨厌我,根本不想遇到我,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答应跟我回太和,让她受尽痛苦和折磨。”
贺兰启察觉些许异常的望向涂山晋,却见对方脸上滑落一滴清泪,心中一时竟不知该羡慕还是同情他。
涂山晋的话还未说完:“看完最后十封信后,我气得把信全部收了起来,丢在曾经的院子里不再去看,她既然这么恨我,认为我是她悲惨的始作俑者,能我又何必死乞白赖的念着她。”
“那三年我无事时便种花,王宫内外,甚至城外的山上,死了又种,种了又死,如此反复,最后还引来了一些人不满,偷偷放火烧了。”
贺兰启端详他轻松自嘲的表情,皱眉有些不解,“被烧了你似乎很高兴?”
涂山晋擦去脸上狼狈的痕迹,低头笑了一声,“因为这次大火,让我明白自己忙来忙去,最后还是种一大片向日葵,即便不是向日葵,也是看着和它很相似的花。”
贺兰启猜想这种花大概和她有些关系,让他时隔几年又想起了人来:“然后呢?”
涂山晋舒了一口气,“我跑去了别院,把放置那里的匣子重新拿回去打量,将信又看了很多遍。”
贺兰启:“信上有变化?”
涂山晋摇头:“没有,还是那些我倒背如流的句子。”
他说到这里看着贺兰启,李脸上有着明显的激动和庆幸之色,“但是,我在匣子底下发现了暗格,从里面发现了一封从未读过的信。”
能让她费心藏起,必然很重要的话。
贺兰启也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,追问:“上面写了什么?”
涂山晋却没有开口,贺兰启忍不住准备再问时,对方忽然递过来一封拆过的信。
“就是它。”
夹在两指之间的信封被路过的风带着抖动,单薄的贺兰启有些担心对方没拿稳而突然飞走,于是接过时,手拿的格外小心和用力,指尖按到泛白。
他抽出信纸摊开,垂眸逐字默读。
【阿晋:
近来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