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远直接在这碗汤里下毒：“可有的人能力就那么多,累死也到不了第一，怎么办？”

谷妙语努力给汤解毒：“可以不到,但不能不去！”

同事一拍大：“你可说对了！这老可不就是来找茬的！他不满意咱们同事的接待，秦经理就赶给他又换了个设计师。结果没谈几句，又谈崩了，说设计师坑他，要继续换，不换就说心脏疼，要往地上躺。可是换哪个都没谈多一会就崩，这两天咱们公司都快被这老给屠了！”

在此被修正过的汤基础上,谷妙语又提炼一碗新的汤。

他在心里还藏了半句话没讲来。

就这个现象,她和邵远讨论过。她告诉邵远，自己之前安自己的时候，默默诵过一句汤：第一不代表什么,只是一个数字。你比第一落后也不代表什么,因为落后也只是一现象。笑对人生后，你会发现第一和落后并没有啥区别,都只是个现象，毕竟不第几谁还不都得靠吃大米饭活着。

邵远继续下毒：“明知不到，还要去，不是无用功吗？”

他或许不能陪笨鸟飞很久，但他真的希望笨鸟可以这么无所畏惧地一直翱翔下去。

谷妙语被怼得脑发涨，最后脸红脖地以毒攻毒：“这位同学请问你是不是杠？喝下一碗汤你又死不了！你这么说，人人都知自己早晚得死，那到底还要不要好好活着？明知早晚要死，还得好好活着，这是不是在无用功？”

谷妙语笑一脸勇夺第一后觉得大米饭特别香的愉悦，聆听同事向她绘声绘描述着这几天公司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撞了邪了你知吗！前两天中午，突然来了个老，说要给自己家装修房。秦经理就安排人招待那老。结果，喝！这老，满嘴跑火车，房一会大一会小，一会平层一会带二楼三楼，忽忽悠悠就把咱的人给忽悠懵了。听不明白他到底讲的什么，咱的人就给不明确的报价，结果，得！老先炸了，说我们不尊重他，派个不专业的狗军师来糊他。”

邵远看着谷妙语脸都憋红了也怼不上来一句解气的狠话，忍不住想笑。

*

心情愉悦。

最后邵杠了他的杠，表示谷老师说得对。鸟可以笨，但允许笨鸟先飞。虽然先飞也不一定能赶上大雕，但允许每只鸟都有梦想，这是对鸟以及它笨的一尊重。

谷妙语差想掐死邵远。

其实笨鸟也有笨鸟的独到之。笨鸟认真、执着、孤勇，以及，是茉莉味的。

“所以说人活着，就该永争第一，那些告诉你不到第一也无所谓的汤，可以当藉，但不能成为可以不向着第一努力的借。”

谷妙语想了想，说：“怎么听起来像来找茬的？”

邵远帮她修正了一下那碗汤的味：第一是不代表什么,只是一个数字，但它能让第二往后的不服也得憋着。第一和落后虽然都各自只是个现象，但第一的那位吃起大米饭来,会确实更觉得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