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提完，整件事落石真相大白了。陶大爷的别墅装修也被减得成了负数。谷妙语已经一个屋都不用给他装修了。

大爷摇：“不是吧！”他认真想了想，确定不是，说，“小谷你才多大，怎么记事儿比我老还糊涂？不是我找的你和小邵送我去医院，是你们俩主动带我去的医院。认识我的人都知，我最讨厌去医院，我那天是被你俩绑架去的。还有后面几天不也是你们自己主动来看我的？我什么时候着你们来了！”

陶星宇已经从打量陶大爷的角度，彻底转成打量谷妙语的角度。

谷妙语就这样用一个又一个让陶大爷不解释难受的问题，他亲一句一句说整件事的真实经过，同时减掉他别墅里一个又一个屋的装修。

他等着听她还还有什么后招。

谷妙语适时声：“大爷您这回可说太多了哈，前后总共三句话了，您说话长度，就分别减掉剩下的一个主卧和两个客卧的装修吧。”

谷妙语拍拍手，说：“大爷您看，因为您违反问答规则，您别墅已经没法让我们装修了。”

秦经理已经彻底放松下来，踏踏靠在椅背上，以一个很松弛的姿势看戏的状态。他不牌理牌的那张牌，别人总告诉过他，那是张该弃掉的牌。他不信。现在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，他是有光的，他留下的其实是一张经常会其不意的王牌。

陶星宇突然开了，是冲着陶大爷：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？怎么没跟我说？”

陶大爷：“不是，你这孩……”

他想脆拍桌反悔——

他打量着谷妙语，看着这个外表憨的姑娘到底能有多狡黠。

没等他说完，谷妙语说：“这又是一句，再扣一个卫生间。”她看着陶大爷，像幼儿园里最知心知意的那个老师，“大爷，您看，咱们事先说好的，您是天底下最守信用的大爷了是不是？”

再厉提问题：“大爷咱们继续啊。后来您坏肚，一个人在家起不来床，把我和小邵叫去了，让我们陪您去医院打的吊针，之后又连着几天叫我们过去，非让我们陪您，是吧？”

……

陶大爷哼了一声：“哟，您多忙啊。”又啧啧两声，“你还关心是什么时候的事呢？我以为我死屋里你都得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的。”

大爷愣在那，一脸懵，好像不知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样的。然而每一步环节又都是他自己亲参与的。

邵远环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人众相。人不多，事情很简单，但越简单的事有时候

“好，大爷，那咱们继续！……”

但谷妙语又适时地给熊老人扣了帽：“大爷您是最守信用的大爷了，对不？”

谷妙语飞快瞄了一陶星宇。他坐直了，眉皱着。她就是得让陶大爷亲告诉他，她和邵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，他们到底过什么样的事。他们究竟是雷锋还是骗。

陶星宇眉皱得更了。

陶大爷把反悔的话吞回去了。

大爷忍回了要发的脾气，：“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