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俊年说：“我要是说，这事是史工长的，您信吗？”

谷妙语表了态：“话不是这么说，客的是优等的钱，但给人家用次等的材料，这中间的差价去哪了？这事太不像话。”

捧哏同事听到这里跟着小亚一起唏嘘。

她问潘俊年：“你觉得这事是谁的？”

她翻着装沙的袋看外包装。

一冷冰冰的声音从骆峰大的电脑屏幕后面响起。

后，谁也不能确定，到底是业主矫情，还是史晋真过什么。反正可以肯定的是，和史晋一起活的设计师，容易被连坐投诉。”

她认为工人偷工减料，让工人返工。

小亚往自己的椅背上一靠，总结：“所以如果万一这史晋邪犯了，又被投诉，谷妙语要是被连累得投诉成立——新人刚一来就背着投诉，就算她实习期结束前签到了单，她一样不太好留下来。”她顿了顿，说，“我现在觉得其实她人倒也还好，并不烦人。”又顿一顿，她发纳闷一问，“你说那么多工长，工程怎么偏偏会给谷妙语派史晋呢？”

潘俊年拿不准她的想法，于是有周旋地说：“这个，其实用了这样的沙也没什么，多以后墙面地面开裂，墙面开裂可以补，地面铺上地板以后裂不裂也都看不见，也是无所谓的。”

谷妙语想他应该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，先和大家一起撤了，然后又独自一个人折回来见她的。

她以为那是工人的锅，但其实——

现在说这个好好先生是把材料以次充好的主谋，她的认知有受到冲击。

她等了会，潘俊年的脚步声把他从电梯一路送了屋。

谷妙语问：“沙怎么了？”

潘俊年在旁边告诉她：“包装没问题，最优等，是真包装，但沙也是真的有问题，它和包装对不上，是以次充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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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让工程这么派的，还有什么问题吗。”

小亚一哆嗦，在心里骂了声该死的电脑屏幕怎么那么挡视线。她闭嘴噤声，其他人也不再说话。

潘俊年招呼她到临时存放辅料的地方，打开一袋沙给她看。

谷妙语站起来，沉着，没说话。

史晋已经带着工人们收了工，屋里是空的，没有人。

谷妙语连忙蹲下仔细看。

确实不是最优等的。

“谷设计师，之前有工人活时偷工减料，其实那是史工长授意的。这样就会省下材料，就可以拿去卖给路游击队那样的装修公司，赚外快。”

可是冲击过后，再仔细想想之前的现象，一切原本有奇怪的细节却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
谷妙语的心一沉。

史晋是个好沟通好脾气的人。这是她一直以来对史晋的印象。

所以她

潘俊年说：“材料单上的沙，都是最优等的。但这些沙，不是。”

谷妙语问他找自己来，究竟是有什么事想说。

晚上下班后，谷妙语又赶去了施工现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