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容易。即便留下了一丁半儿的在里，可还是有透的瞬间。衣裳也就能恢复如初。

“喝吧。”他一字字轻声说：“何至于和自己过不去？”

郦南溪微微颔首，“国公爷可是说完了？”语毕，站起来，“既是说完了，总能让我走了罢。”

郦南溪大怒，挣扎着想要离开。可是当她在榻上坐实之后，他却已经主动松开了手臂，主动旋坐回了榻前的那张椅上。

不用她回答，他就知绝对不会。

重廷川没料到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要走。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留下了，只能再次去拉住她。谁料却被她挥手躲开了。

他这样的时候，两个人离的很近。

就在她恼到了极，将要唤人来的时候，他却忽然离开，站直了。

“你为何要欺瞒我？”郦南溪咬着牙冷声说：“我最厌恶欺我之人。”

“好了。”他努力的舒了气，说：“我已经尽力了。剩余的那……等它慢慢了就也好了。”

郦南溪用力去推他，他也不理不睬，依然固执的去着。

杯再次被递到她的边。依然是适宜的温度。她却别过脸不肯理睬。

郦南溪想了想，摇：“很难。”她努力了半晌，心里那些话终究是没法压下去，索与他直言：“你既是知晓一切，看透一切，应当也知我不愿嫁去国公府。”

自然不会。

但两人间如果隔了万千山，哪里还有机会恢复如初？

“不得已而为之。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对，但我并不后悔。”重廷川认真说：“若你从一开始就知晓是我，可还会搭理我？”

两人一个持的举着杯，另一个持的侧首不理。

对于一个和她没甚瓜葛的男，她都避之唯恐不及。那么对于一个可能将要成为她或者堂夫的男人，她恐怕是能离得有多远就会跑得有多远。

重廷川看着她发白的和愤怒的神，心里好似有人在拿尖锥往上面用力刺扎一般，火辣辣钻心的疼。

她闭了闭，心里愈发的难过凄楚，“既是如此，为何还要生生看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，非要嫁那个地

他的衣衫单薄，随便了两下，衣袖就已经了一块。他就换了另一块的地方去。直到她衣角表面的渍完全消失，这才转而用手去挤，把她厚厚的棉衣里去的茶给来。

僵持许久后，郦南溪缓缓转过来，却抬手将那杯猛力挥到了一边去。

重廷川没有带帕的习惯。他沉默的抬起手，用自己的衣袖去拭她衣裳边沾染上的渍。

“有话好好说。”重廷川忍不住叹气，“你让我怎样，我都同意。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一次。”

她现在发虚，力气很小。可是突然来了这么一下，他猝不及防下还是让洒了不少来。

看着他好似浑不在意的样，想到以往相的一些细，郦南溪悲从中来，不由又是一阵轻咳。

郦南溪气极，偏偏怎么推他，怎么踢他，他都分毫都不退让，依然固执的让那渍一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