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少君顿了顿，才又问：“为何一直低着？”

白穆与碧朱都是一怔，商少君来，外的人居然没通报。

那之后，他们准备成亲。

白穆似乎早就习惯与商少君这样的对峙，他不言，她

白穆趴在浴池边上，一时想想太后对她说的话，一时想想柳轼给她的任务，再一时想想内复杂的局势和自己尴尬的份，心中一浊气无论如何都吐不来。

“谢皇上挂心。”

白穆站直了。

“明日若是猎到熊，朕送你一对熊掌如何？”商少君又笑。

白穆靠在浴池边上，眨了眨，未再言语。

商少君今日穿了黑的锦袍，斗篷都还未脱去，上面沾满了雪，显然是刚刚回行便来了这边。他一脸愉悦地上下打量了白穆一，笑：“看来妃无碍，朕放心了。”

鉴证她的苦守并非一场梦。

“臣妾刚刚沐浴完，还未上妆。”白穆恭谨。

“今日朕与柳将军在山上寻了一日，终于寻到熊的踪迹，明日应该就能找到它的所在。”商少君就近在边的矮榻上坐下，这会儿他显然非常兴，说话时眉梢都扬了起来。

白穆在心中自嘲地笑了声，面上却恭顺地很，俯：“谢皇上厚。”

商少君没有再说话，突然的沉默让屋里只听到引来温泉的竹里轻轻的窸窣声。

“这温泉泡起来可还舒适？”

“谢皇上重赏。”白穆淡淡。

“皇上英明神武。”白穆仍旧俯着。

寒气被迅速清除，没发现什么大的改变。

“都说皇上是情痴，我看你才是情痴！”碧朱无奈地嘀咕。

白穆看过去，想到慕白今日看到她左肩时的怔忪。

他是在惊诧，为商洛最受的妃，肩膀上竟会有这样可怖的一块伤？

“这几日朕忙于猎熊，今日才有闲来看你。”

商少君的笑容缓了缓，“起来吧。”

“臣妾甚喜。”

“若会将它泡好，我便不泡了。”白穆的手拂过自己肩上的伤痕，躲过碧朱浇来的。

“听闻妃今日从上跌下来了？”突然一阵冷风，伴随着商少君听来尚算愉悦的声音。

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分开，就像那些鲜红的同心结一样。

她一直低着，也不抬看商少君，只垂着看着漉漉的地面，不远商少君绣着龙纹的长靴上沾着泞的泥，还有些将化未化的雪，沾在靴上，天的柳絮似得。

这印记，是鉴证。

那时她和他在山上打猎，遇到野狼，她唯恐野狼伤到他，不顾一切将它引开，结果便是肩膀上少了一块，多了尖骨的狼牙印。那时她几乎丧命，迷蒙中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才醒来。也是在那时，他在连理树上挂满了同心结，写上他们的名字，说他们的命捆在了一起。

“阿穆，再泡上三日，说不定这里就会全好呢。”碧朱在一旁不停地将泉往她的左肩上浇洗。

温泉在房间最里，也不知商少君是否听见，白穆刚刚穿好衣服，便见他挑帘来。

碧朱快速行过礼后，上前替商少君脱下斗篷，便自觉地退下。

“皇上，臣妾现下并未上妆，皇上还是莫要内。”白穆一面说着，一面从温泉从来，碧朱也连忙给她穿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