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盛传“夜夜受”的时候，商少君就是这样在她里，整夜整夜地批阅奏折。那时她偶尔弹琴给他听，偶尔趴在他案边看他用朱红的颜料勾勒她并不懂的字符，偶尔……

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对他哭闹，他也不得不她的模样，因为他刚刚登基，必须柳轼的全力扶持，柳湄死了，他只有无边无际地柳“如”湄来安定柳轼的心。

里暗暗都在笑话，说她祖坟冒青烟借着柳湄得已经够让人不屑了，居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野蛮村姑，琴棋书画样样不会，凭什么妃啊？

白穆淡淡一笑，“那皇上说这番话，是为了安臣妾？”

那时她顾不上分析这些，只觉得商少君日日过来，是想见她的，固执地认为他只是不承认而已。

“朕只是想与你笔易。”商少君坦然。

商少君抬看了她一，白穆仍旧垂首看书。

白穆记得那时候商少君时常呵斥她：“你就不能如大家闺秀一般，好生看看书，写写字？再不耐绣绣可好？”

白穆笑了笑，随手在侧桌上拿了本书来看。

“皇上请讲。”

商少君怔了怔，随即笑：“好。是朕不对，

于是那样哭闹的场面隔三差五的上演，她的脾气越来越差，闹得越来越凶，他在人前对她越来越温柔，人后却是越来越冷漠。

她不明白为何几个月前还和她耳鬓厮磨私定终的男，再见就不认识她了。不承认他们的过往，说他早有意中人；不许她再唤他“阿不”，说他不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名字；不相信她说的所有话，认为她别有意图。

“朕知你如今夹在太后与丞相之间左右为难，又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……你只在中，来历份又注定你的境尴尬，而且许多事情你未必知……但你若全心帮朕……”

“皇上。”白穆打断商少君的话，“您这样的话，与之前的话相悖了。”

“学得还快。”商少君笑。

那一团邃的黑，让白穆一瞬失神。

“朕记得妃并不识字。”商少君未抬，只是悠悠。

白穆一怔。

白穆也未抬，“不会可以学。”

她不识字。

她初初，除了在商少君边弹琴和沉默，就是哭和闹。哭着一遍又一遍地诉说她和阿不的过往，闹着让商少君承认他就是阿不。

里外她如何如何受传得沸沸扬扬，只有她自己知商少君有多厌恶她。

“皇上盛赞。”白穆一如既往的恭顺。

两相沉默。

“你肯为朕只上山，几乎送命，朕相信的确存在那个人，与你相，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。”商少君重新挂上惯有的笑容，遗憾地扬了扬眉，“可惜朕当真不记得了。”

她曾经等了这句话，许久。

“朕相信你从前说的那些话。”商少君看白穆的，认真而专注的神。

曾经日夜期盼听见的话，终于从那个人的嘴里说来的时候，白穆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冷静，冷静到在分析他那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。

“不会的可以学，不会回来的可会继续等？”一阵沉默后，商少君突然问，带着惯有的温柔笑意。

她微微蹙眉，抬不解地望着商少君。

这样的场景白穆并不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