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穆垂目：“不用再找了。”

柳轼那件事后，太后便移仪和，不理后事务，平日大事大节也不见她面，突然现在涟漪，倒真让白穆有些好奇。

陵安仍旧跪在涟漪外不肯离去，许是这日雨太大，皇注定不得安宁，傍晚时分，涟漪又来了名意料之外的人。

“娘娘……”陵安哽咽，“那才不说三年前，只说现在。娘娘，您去瞧瞧皇上吧！才不知那日您与皇上说了什么，那之后皇上便不肯服药，这样下去……娘娘，皇上也只有在您的事情上会这么执拗，您就看在从前的情分上……”

“你在这里劝我去看他，不如去劝他早日放我。”白穆拉陵安起，陵安却不肯动，白穆便也不再多说，转回去了。

太后华发早生，简单的玉簪束发，衣着也极为朴素，只是毕竟在后呼风唤雨十几年，即便再素净的打扮，浑的气势也是掩不住。

太后自行坐上了主座，一声“退下”，殿中就只剩下她和白穆两人。

“少君从前并非现在这个模样。”太后话锋一转，落在了商少君上，“哀家有他的时候并不受，甚至生下少，也未得。哀家带着他二人在朝拾殿那些年，想来是这几十年来最为平静的日。”

“你那位未婚夫婿，可找到了？”太后问。

“哀家记得你刚的时候，又又扁又小，豆芽菜似得。”太后轻轻笑着。

白穆笑了笑。

最是无忧少年时，即便是残酷的廷，也曾有过天真烂漫的时光。

太后给自己倒了杯茶，动作仍旧比旁人多几分娴雅风，不再像从前那样气势人地盯着白穆，而是淡淡一扫过来，笑了笑，“倒比初时多了几分姿。”

烦，说去问问小安意见。但如今……阿碧回不来了。”

“那是自然，本就在中，哪需要找。”太后不经意。

记不得有多久没见了。

“不止是阿碧，三年前的很多人，很多事，都回不来了。”白穆扶着他的手臂，“你若病了，阿碧也会难过。你起来，回去吧。”

“那时哀家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生死不容。”太后里泅起淡淡的雾，“华贵

“哀家虽不得，但先帝嗣单薄，只得这两个儿，待他们却是喜的，特别是为长的少君。”太后神迷蒙，带着微微笑意，沉浸在往事中，“少君比少长三岁，一直是他带着少四玩耍，二人自小情极好，睡一张床，吃一碗饭，跟着一个太傅学习，少不会的，少君便耐心地教，经常帮少写诗被太傅发现挨骂。”

白穆本是有些好奇地站在里外间的屏风，看来太后有不少话要说，便挪了步，在她下座找了个靠椅坐下。

白穆没有行礼。既不是商洛人，皇上也好，太后也好，她无需向商洛任何人行礼。

白穆不知太后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回顾当年，也不打断她。

涟漪里里外外都跪了一地，白穆从里间来看到她的时候，也微微诧异。

上次想到她，似乎还是琢磨她是否能帮她救阿娘。

白穆略有惊讶，阿不就是商少君的事，她连碧朱都不曾坦白过。

从前的情分？

陵安的红得更加厉害，脸上已分不是雨还是泪，脱的话哽在间再也说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