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安也不在乎，继续：“皇上已下旨，三日内遣散后所有妃嫔，再三日，将会有凤凰于朱雀上方盘旋，再三日，钦天监会算大婚吉日为下月初八，烦请娘娘好一应准备。”

白穆正在抄书。

白穆在收草药。

裴雪清本就是异族女，尽在后待了这么多年，说起话来还是难免有些俗，那傲然的气焰也未见有所收敛。

白穆将草药往屋内拿，裴雪清便跟了过去，“你不想知那位桑贵妃怎么样了？”

裴雪清期待她的话能让白穆至少抖抖，但白穆仍旧什么都听不到似得，继续忙着自己的。

“以前还是只兔，急了会咬人，如今怎么了？哑了不成？”裴雪清嬉笑。

涟儿率先答：“德妃娘娘来过好几次，一直闹着要见娘娘……公公您看，是见还是不见？”

陵安也看二人的意思，只叹了气便了内殿。

“娘娘。”陵安躬轻唤。

涟儿漪儿只行礼：“娘娘在后院。”

，如今也随着陵安称一声“娘娘”。

“太后都疯了，她的事算不得什么罪，皇上也不闻不问，桑贵妃这号人，就‘咻’地一声，一夜之间就从皇消失了，你说好笑不好笑？”

裴雪清有些不耐了，大声地嗤笑：“你现在也还是这么蠢！听说自从两月前你回，便一句话都不曾说过？”

裴雪清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许久，才嗤笑着开：“当年就觉得你蠢的，只一人往山里跑，想救皇上，也不自己的命。最后人救回来了吧，你也没领到什么功劳，反倒被不明内里的人取笑了那么多年，你说你是不是蠢到家了？”

白穆未回答，也未看他一。陵安只是行了个礼便退下，临走时照常叮嘱涟儿漪儿好好照顾“娘娘”。

见白穆仍旧没有反应，她叹：“她可是被太后成了人彘！”

“她下次再来，你们也不用拦着了，总归不两日她就会了。”

二人一向乖巧，此时却有些言又止。

涟儿漪儿齐齐。

她穿着一粉红的罗裙，不施粉黛，面虽不至于苍白，却也没有什么颜，和裴雪清一比，下立见。只是她仿佛没注意到裴雪清的到来，专心地收捡着，没有抬。

陵安最擅看人脸，便问：“可有什么麻烦事？”

她神情专注，看一手边的书，蘸蘸墨，利下笔。

她们没有阻拦，裴雪清显然很意外，随即一个了然的笑。

“

裴雪清欺近白穆，只看到她白到几乎透明的肤。这样近的距离，就从前来看，是绝对不可能的。但现在的白穆并没有表现反和排斥，仿佛裴雪清就是空气，完全不存在。

陵安踌躇了半刻。

两人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无奈，对视了一后齐齐答：“还好。”

白穆未抬，手上的动作也未止住。

裴雪清再来的时候，正是傍晚。

白穆没有搭理她。

裴雪清说来也算白穆的旧识，虽说已经过了好多年，虽然都是些不太愉快的回忆，说不定……用呢？

涟漪内的荷刚谢，落日残下，便显得有几分破败。裴雪清过来的时候，穿了一白的纱裙，上火红的披肩，衬得她面红齿白，说不的灵动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