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明白不过，不可怠慢洛家，也不可得罪柳家，如今的局势就是这样前狼后虎，举步维艰。

我也很好奇，皇上并不如先帝少年得志时那般手段狠辣，为何突然下令要将那日随他的御林军分别死。

当夜皇上就带着人，要“情款款”地接那女。

其实我不知她和皇上之间相的细节，每次他们单独相时都会把边的人都遣散，留我和她的婢女碧朱在殿外守着。但是我在殿外，还是能听到些许里面的动静。他们好好待不了多久，很快就会有争吵，我最常听到都是那女哭着问“你为何不肯认我”。

但我也明白皇上已经是皇上，有了他自己的计较，不该问的，便不能问。皇上却始终把我当自己人，裴瑜离开后不久，突然：“陵安，阿穆来了，朕要护住她。”

阿穆。

那日随皇上的御林军，少说有三十名，都是裴瑜一手j□j来。我看到裴瑜去的时候双拳握，面惨白，而皇上在他门前又补充了一句，“裴总领，朕相信你，有些该忘的事情，一定会忘掉。”

即便我与皇上这样的彼此信任，也只是在很多年后才知“阿穆”的全名是白穆。或许打从重遇她的那一刻，皇上就下定决心不计后果竭尽所能地保护她，连她的名字都生怕旁人知了去。

说实话，那哭声听得人心疼，经常她在里面哭，我和碧朱都在外面抹泪，接着皇上怒气冲冲地来，回到虔心后，整日整日地没

“手段隐蔽些。”皇上对裴瑜的反对置若罔闻，只补充。

白穆之后，名为柳如湄。

我并未跟着前去，所以不知发生了些什么。只是皇上回来之后，时而弯浅笑，时而蹙眉，时而拿起奏折，时而又甩开负手踱步，我实在看不下去，便问了声：“皇上，事情如何了？”

再送一个女。

大殿下说得没错，就在他登基不久，民间疯传，商都有一名女酷似柳湄，柳轼相见之下落泪大哭，认了她女儿，称呼她为柳如湄。

这女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是名温婉的大家闺秀，刚刚那日，人就对她连字都不识几个大肆议论，还有她脸上过于烈的妆，看到皇上时狂到肆无忌惮的神，都让人鄙笑不已。

貌不如柳湄，学识不如柳湄，不如柳湄，是哪里让皇上动了心？

而后许多年，我都百思不得其解。我只知每次要去朱雀，皇上的底便悄然燃起一束跃的光亮，兴奋地像孩似得，尽几乎每次过去，都会以争吵结束，只知白穆离开皇的那几年，他每每小心翼翼地打开外传来的消息，在勤政殿内长久地看着她那幅画像，只知那幅画像他极怒之下命我烧毁，却在我转去找火引的时候不见了踪影，待我找到它的时候，已是垂暮之年。

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女的名字。

消息传到虔心的时候，大殿下，不，应该是皇上了，似笑非笑地勾了勾角。

皇上像突然想到什么，：“宣裴瑜觐见。”

裴瑜是皇上早年就安排在洛家的一颗棋，对皇上极为忠诚，但在听过皇上的吩咐后，长跪不起。

我想，定是那夜发生了一些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事情，皇上才下如此很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