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语在一边幸灾乐祸地：“肯定是跑去动爹的书了。”杜氏见她只是越哭越大不说话，先将她拉屋来。

丫环照着夫人的话回给虞铨。她教训过了？这话谁相信。恐怕一看到这丫委屈的样，恨不得来把我说一通。虞铨靠在椅背上，忽忆起十年前自己就是在书房里，曾毅把这个孩抱来。她才刚生，饿得哇哇大哭。一转，已经长这么大了。那时只知啼哭的婴儿，如今生得伶伶俐俐，活像个山间小鹿。她越长大，越显那与众不同的天分。不知是家中惯原因还是天生的，格中隐约有一不羁的野气。对些算术测量仪竟这样兴趣，据虞铨所知，当今皇帝就十分喜算术。他叹了气，难这就是父天？

因为这事，虞蓠不同父亲说话好几天。先生因为她总问些离奇问题，终于决定不来了。每天不必读书，虞蓠闲得无聊，将那架宝贝平仪拿下来到院里学着白晋的样东看西看。杜夫人见她确比以前收敛许多，还以为是因为被父亲责骂一顿决心改过的缘故，却不知她这仍是表示不满。虞铨更知她，因此看见也当没看见。她见父亲不理，又偷偷拿了他的许多宣纸并两支笔到房间，照着上的图形画。虞铨发现自己最喜的那支湖笔不见，以为是虞赫拿去用了，把虞赫找来准备教训一顿。虞赫一脸无辜，虞铨这才想到是她在捣鬼。

妙语见她伏在桌上画了几天，问到：“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？值得你每天关在这里面。你几天没跟爹说话了，也就是咱家这样，别家哪有女儿见了爹不叫的……”妙语絮絮叨叨说了一串，蓠觉得她越来越像娘亲。虞赫从父亲那里过来，看到果然是她在用父亲的湖笔。“小妹，爹正找笔呢，你也不说一声就拿来用了。”虞赫边说边瞧纸上画的，还真有那么意思。虞蓠也没扭，也不跟哥哥说话。“这可是爹最喜的笔，他平时还舍不得用呢，你快放回去。”“不放。”蓠说着画得更起劲。“看吧，都是你们平日疼的，这下好了，谁也说不动。”妙语冷笑着说一句。虞赫拿她没办法，只提醒她：“爹已经知了，当心挨骂。”

妙语继续捣鼓她的绣，杜氏先打发丫环去告诉虞铨：“你去告诉老爷，就说我这边已经教训过了，她再也不敢了。”丫环领命去，杜氏拿着手绢给她泪。“你爹向来疼你，你到底了什么让他不兴，把你骂成这样？”妙语抬看了她一下。蓠嗅了嗅鼻涕：“我让爹教我这个，爹不兴。”她手里的书展开，一滴鼻涕落到上面，她赶用袖净。“原来是这事，我以为什么大事呢。你爹每天忙着外，哪里还有时间教你这个。”“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书，不然爹不会这么不兴。”妙语不忘上一句。“你又知这不是好书，这是白大人给我的！”蓠争起来。“都是那个白大人惹的祸，送了个劳什让她当成宝贝放在柜上，现在又来什么书，我看他就没安好心……”“不要说！”杜氏喝止妙语，“你知什么就说话。”妙语顿觉委屈：“我说什么都不招人看好，爹娘就是偏小妹！”她自己说着又低下继续玩针线。

虞铨没再骂她，而是去给她又找了个先生。这位先生虽不能讲，教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