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的那曲。虞蓠听琴忆往事，不禁想起杭州城外那一大片桂林及与哥哥骑着行走其中的情形。

琴声绝响，松鸣鹤起，不再看婉妃一便去了。虞蓠正心里哼着先生在桂林里哼的词乐，她却不知，刚才那段曲，原来的词并不是“玉衡指酉风起兮，习习雨”那四句，到底这曲原来的词是什么词，只有松鸣鹤婉妃两个知。

玲珑见松鸣鹤来，怕他立即招呼虞蓠离开，心想要先去问问婉妃是否再见虞蓠，因此向松鸣鹤说：“先生且稍坐一坐，才去略收拾一下再让人送先生。”松鸣鹤知她有事要请示婉妃，便先坐了下来。虞蓠刚才看见玲珑满面愁容的样，心里十分不安，这会问老师：“先生……”她话还没问完，松鸣鹤已示意她不要问。虞蓠见先生神郁郁，虽然想问，但也只得暂把问题放在心里。

玲珑听见琴音渐缓，似跑累的节信步，微风轻扬，白云飘动，方才被琴音带张的心此时放松了些。婉妃知他慢慢地想通了一些事，心境逐渐开阔，她真心为他兴，少女时看上他不正是因他这份超逸的气度吗。琴音愈加慢了，又回到了虞蓠常听见的那样，只是飘逸洒脱中又夹杂着些许伤，或者是慨叹。婉妃知这段是真正别的曲，尽松鸣鹤背对着她，但她仿佛看见松鸣鹤正对着她跟她说话，他说，此生如此，他世再叙。婉妃病容笑，松鸣鹤弦罢响。

玲珑去看时，婉妃正伏在古琴上，仍是咳嗽不止。玲珑上前恭敬问：“主，公主还在外，要不要请她来？”婉妃稍稍直起来，看着那琴，良久，缓缓摇了摇。玲珑又：“公主难得一次，主不见见吗？”婉妃长舒一气，说：“越见，越舍不得。她是我生的，却不是我养的。她如今是别人的女儿，想必也是很得父母疼，但愿她一辈也不要知过去的事。原来我不知她过得如何，因此总是担心，现在看见她过得好，那就行了。若是再见她，只怕愈加舍不得，万一事情透让她知，那我是又对不住她一次。不要再见了，这辈不要再见，下辈愿我她的女儿教她抛下我来赎罪吧。”

松鸣鹤只要快弹不要回想旧事，但琴音从手底，他却越发记起往事。虞蓠听见琴音同以往听见的不同，以往先生弹的琴音舒缓飘逸，今日的却急促得很，似一阵骤雨袭山，千山万木被风雨摇晃颤动。松鸣鹤越弹越，越弹越急，婉妃知他心中焦躁，他在恨，却不是恨她，而是恨自己。松鸣鹤指下似有狂风骤雨，又似有大浪拍崖，婉妃听得一言不发，虞蓠却不安起来。约是慢慢冷静了下来，琴声有所减缓，松鸣鹤额上大汗，手指微微松缓下来。远之蓝天，平旷之草原，驰骋之骏，悠扬之琴声，一齐并现松鸣鹤前。

婉妃才说完又咳了一阵，玲珑听得心酸，低声说：“您这样想，可教才怎么办呢？”婉妃听她又自称才，说：“往后不要让我听见你自称才了，你是才，我便是才的妹，你可是要我降低份呢。”玲珑听罢，慌忙跪在地上，说：“主折煞才……折煞我了……”婉妃扶她起来：“你去让人送他们吧。”玲珑答应着，走两步，回又问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