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明明着，他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，鬼知他经历了什么。

脸像是被踩在了脚下。

赖明

段念摸了摸鼻，竟是仿佛能从她蹲着的背影中看到她内心的小人在咒骂自己。

他伸冰凉的手将她拉了起来，无半怜香惜玉。

寝室窗是开着的，赖明明趴在窗，隐约能看见床上垂着帷幔，帷幔随风轻轻晃动，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。

“那我在这里等他吧。”赖明明一在台阶上坐下,心情复杂。不过就是丢脸而已。不过，话说她要是被人杀死在这疏竹斋门，血溅当场的话，段念一会会后悔的,到时可别在她坟前哭！哼！还不快快放她去啊混！

“可是你现在不是我们院的人了,不能随意来。要不你先在外面坐会儿,等爷醒了我去禀报他。”

“我突然想起,我还有话没跟爷说。”赖明明一脸正经，艰难地想挽回哪怕一丢丢的颜面。

生极其认真地了。

于是乎，一个晚上，赖明明为了能在十七边多待一会儿，嘴一直没停过，从荆轲刺秦讲到林则徐虎门销烟，从人人平等讲到一夫一妻制，从云的某宝讲到刘东的某东，还有从苹果到胖鹅；什么天文地理，大象蚂蚁，四书五经，蜡笔小新，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。讲到后面，她本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。十七倒是听得一脸认真，时不时反问，看起来像是听懂了十之七八的样。赖明明说得疲惫之余，又十分惊讶他居然拥有如此大的信息接收能力，当然，这也有可能归功于她那手脚并用、声容并茂、绘声绘的表达能力，最后赖明明说得呵欠连连，天微光时终于扛不住昏睡了过去，只是觉睛一闭，便被十七唤醒了。

“这个……”段念一脸为难，就和她当初说要赎离开时一样为难，“爷还没起呢。”

“什么话？我可以帮你转达呀。”

赖明明摇了摇，一脸严谨,“我要亲和爷说。”

赖明明想去,生拦住了她，“这个时辰爷还没醒呢。”

段念上前：“爷没醒，你去叫他吧。不过，有什么话你在窗喊一声得了，爷可不喜闲杂人等他屋里。”

没有任何回应。

冷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，如同死神，“时辰到了，该走了。”

她态度能不好吗？于是，赖明明这个现如今的闲杂人等终于了疏竹斋。

脸微微有疼。

天亮了,赖明明站在疏竹斋门。

脸又疼了。昨天假少爷还留她呢，那个时候她要是顺着他给的台阶下，多好呀。

“我突然想起，我还有话没跟爷说。”赖明明又一脸正经地重复。

生打开了门，见了她十分讶异，“小福,你不是走了吗？”

第41章19.6

“你爷爷不是死了吗？”帷幔内，传来屈檀栾冷淡的声音。

赖明明继续饱情地呼唤，“爷……爷？爷？”

“没关系,我等他就是。”

“你是认真的？”

“爷？”赖明明轻轻唤了一声，用一这辈她都没听到过的温柔声音。

“哦。”生若有所思地了。

“哟！小福？你怎么回来了？”门闪过段念的影,段念一下折了来，像是看稀客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