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因为他的好护士一夜未归。而且，我们一遍一遍地打你的电话，却始终打不通。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椅上，一直等到你半夜十二还不肯上床休息。他怕你事，甚至派阿胜像只没苍蝇一样在会安满镇转去找你！明蓝，你好……”

是的，他没有！明蓝支支吾吾地解释：“对不起，我想太晚回来，反而会打扰你们。就和时薇说，直接在会安住一晚，第二天再回来也好的。”

时薇的手放了下来，冷冰冰地说：“可你知，他昨晚为什么会突然痉挛？”

“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——”江淮咬着说，“

她刚把门推开一条隙，却被时薇拦了一把：“明蓝，莲在帮她清理，你还是先不要去了，免得他不兴。”

“我……我在会安啊。”她抬起脸来，心痛而又贪恋地望着江淮，“你让我去的会安，你让我……晚些回来。”

真的仅仅因为服从江淮的命令么？不，不是的！那里面有“怄气”的成分，她是憋着一气这么的。多么可笑！她有什么立场这么？她不过是江淮的护士，连病人的都照顾不好的护士，又算什么？

时薇还没来及表态，裴从房里走了来，对时薇和明蓝致意后，说：“江先生请明蓝小去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这句话让她崩溃，她几乎是扑向他的床，把脸孔埋了他的毯里，痛哭着摇：“你知，我不会。”

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懊恼也有压抑的愤怒：“可我并没有让你彻夜不归！”

“你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并没有接到。”江淮说，“事后时薇也和我说了，可是等我们打给你，想让你尽快办完事回来的时候，你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。”

明蓝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。她只觉得心中痛悔：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任妄为！以江淮的，怎么能在椅上僵坐大半宿呢？更何况还要担心着她的安危。恐怕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吧？可是江淮，你明明不能原谅我，我也知自己不得到你的谅解，可又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？甚至不惜作践自己的！

明蓝：“你忘了，我是个护士，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，江淮他不好，需要帮助，这并没有什么羞于见人的。”

“对不起，时薇！”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直接对江淮说抱歉，可是她又必须把这份歉意表达来，这份难过和内疚，她便只能对他的未婚妻说来，“我没有尽到护士的责任，没有照顾好他。害他受苦，我真是……”

“我的手机没电了。”

江淮的手指动了动，却没有抬起手碰她一分一毫。“你昨晚去了哪儿？”

明蓝忐忑地踱了房间，却不敢走得离他太近。江淮半卧在床上，脸几乎和他后的白靠枕一样苍白。房间里打着并不太低的冷气，还开着一扇窗通风，可仍然有一些淡淡的异味没有完全散去。

他偏过去，半晌没有说话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将珠转向她的方向，可仍然没有正脸看她，只幽幽地说了一句：“你站得那样远，是因为我上不好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