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庆的表情耐人寻味。最后，他脸上的情绪仿佛被全收敛起来，只淡淡地说了一句：“你很聪明。”

明蓝：“信。”

“没什么，就是……就是摸到了你的茧，嗯……我在想，你练琴一定很认真。”

明蓝想起昨晚酒会上见过的南庆的父母，当时他们衣着华丽，气质众，一看就是上层阶级的人。她猜测：“他们一定是希望你继承他们的事业，对么？”

“恐慌？”明蓝抱着膝，侧过来对着他。

“可能是觉得，我学了这个之后，就更像一个卖艺乞讨的瞎了吧。”

昨天在宴会上，明人都看得南庆和父母的关系很疏远，她自然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私事，只是心里自然而然地对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疼惜的觉。

南庆脸上的神比之前明朗了些许：“嗯，那你可信对人了。在黑暗里行路的经验，本人可是很丰富的。”

明蓝低抿嘴一笑。——这个人又会说笑了，证明他情绪恢复得不错。

他顿了顿，眉略微皱起，而后带着一丝释然继续说：“后来再大一的时候，我的琴也弹得有模样了，那个时候，我好像了另一个恐慌的时期……”

明蓝摸到了他手指上的薄茧，想必那是他多年练琴留下的痕迹。想来，他目不能视要练乐，必然付比常人更多的努力。心里这样想着，忍不住就在他的茧上用手指来回挲了几下。只是极轻的几下，南庆却地觉察到了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南庆，”明蓝握住他的手说，“如果我闭上睛，你能带我走上一段路么？”

“其实，一开始跟着裁铺的师傅学琴，也只是觉得好玩。”他说，“失明之后，许多原本可以的事都不能再了，连玩乐也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。何况，那时候我刚从中国搬到越南，边连同龄的朋友都没有。所以，学弹独弦琴，对我而言，不是什么功课，而是一解闷的工。”

他的手指在她的指间动了动，最后安静了：“你相信我？”

他苦笑了一下：“谁能相信一个失明的人能成为专业的演奏家？何况，那个时候的他们，对我的寄望原本也不是成为一个艺术家。”

他打开了盲杖，拉着她的手，缓缓地朝前走。

“嗯，”南庆说，“我变得不再害怕黑暗本，而

明蓝睁开睛看他，他的珠在眶里无神地打转，显得有些张而茫然。

的确，光已经不是初升时柔和的样，晒在肤上，已经有了相当的温度。

他笑了笑：“我们去树荫底下坐坐吧，太好像有晒呢。如果你不嫌我啰嗦，我很乐意把我学琴的故事告诉你。”

明蓝睁大睛，用一难以置信又伤痛的神看着他：“怎么会呢？你是艺术家！”

明蓝把他带到椰树下，拉着他坐下来。

下来，表情有些凝重：“才不是，她并不喜。”

两人都很谨慎，也不敢像先前那样边走边说话了。

“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