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，长庚比我们学得快多了，以后你别叫他来了，我和沅君多没面啊。”

方万明站在案前踱步，抛了一题。

方沅君似乎还想说什么，被方万明喝住，似乎怒气极盛：“小人之心！我就是这么教你的？少听你娘这无知妇人的挑拨，自己刻苦才是正！”

方沐君噎了一下，小声嘀咕：“你是忘了被娘教训的时候了？老被别人拿来比，谁受的了啊？”

“‘乎，民无能名焉；巍巍乎，其有成功也，焕乎其有文章’，你们吧。”

方长庚

这是一墨义题，此句自里孔夸赞尧的一句话，意思大致是尧这个人非常伟大，功绩卓越，百姓都想不到什么语言来赞扬他云云。答题路类似于现代所有的简答题，先夸赞尧一番，然后列举尧了哪些事，用了哪些人才，然后向本朝君主拍个，说说他有多么英明神武，最后总结升华，表述自己也要像尧那样辅佐当代君王的决心和毅力，完。

再举个例，“、火、金、木、土、谷惟修”，这是里的一句话，据孔嫡孙孔颖达的注释，答“能溉，火能烹饪，金能断割，木能兴作，土能生，谷能养育”，圣人如果能把这些理好，造福百姓，就叫“惟修”，再添加几句“不违农时，谷不可胜也”之类的四书五经里的句，那么这题就算是好了。

走了几步却看见赵绣云从不远背对着经过，他皱了皱眉，决定还是忍忍，转就要推门时，却听到里方沐君的声音。

屋里安静了一瞬，方沅君有些愠怒的嗓音响起：“你说什么呢？自己学得烂还不准人家学得好了，你觉得没面，我可不觉得。”

倒是方思成十分喜方长庚的稳重好学，言语间时常表示对他寄予了厚望。

方万明毕竟也只是个老秀才，虽然对四书五经的见解足以让他们达到考秀才的平，但始终没有总结答题的模板和路，而且本朝读书人好于闭门造车，不喜互相经验，这也导致很少有人能总结一适用每个人的方法，就算总结来了，一旦题者换个路又不知怎么解了。

方长庚只觉路漫漫其修远兮，还不如开间教育机构专门研究题攻略大赚一笔，想想都觉得快。

一个月下来，整个私塾十几号学生的平一目了然，方长庚和周其琛成绩最突，其他人都默认了他们两人明年都能考上童生。

但谁能得到呢？

方万明时不时晚上给方长庚开个小灶，和方沅君方沐君他们一起在方万明书房接受教诲。方长庚也没有再惦记跟着方万明去王家一起上课的事，觉得现在这样也好。

踏踏实实背书没有其他捷径。

方长庚答完题，看方沅君和方沐君两人低着冥思苦想，便去上个茅厕。

方沐君彻底噤了声，方万明这回却像是真的气狠了，从门外几乎能听到他的气声。

归结底，要对四书五经非常熟悉，每词每句都能信手拈来，且知这句话的意思，再加上题的路，那么不什么题都难不倒咱们莘莘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