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沅君一雾：“孔何时说过这话？哪本书上的？爹可曾讲过？”

他站起来就要门去看，方长庚本不喜掺和这事，只是总觉得似乎听到了周其琛的声音，心里终究有些不安，便也跟去瞧。

方沅君笑着说：“你们两个半斤八两，都是锯了嘴的葫芦，人家不问就闷声不响。其琛也就算了，你看你才多大，一都不像个孩。”

他一碰到自己不会的，抑或是没听说过，第一反应不是己对彼错，或是打脸充胖，而是怀疑自己学的不够多，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。

方沅君眉一皱：“老？怎么丝毫没有映像……”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，甚至有些心惊，莫非自己真学得这般差，竟连这句话都不曾听说过？

两人气氛和谐，索又开始研讨经义，不一会儿却被楼下桌椅移动碰撞的声音打断了。

“孔曰，临阵磨枪，不快也光，先贤的话咱们必须奉为圣经，不可忘也。”说着方长庚又翻了一页书，嘴角已然噙了一丝笑。

方长庚心中叹了气：“是我记错了，这话是老说的。”

“多说话就要多喝，多喝容易跑茅厕，一跑茅厕就静不下心学习，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。”

方沅君这时却有些回味过来了，怀疑地看着方长庚：“你不会是拿我开涮吧？”

方沅君皱了皱眉：“难是考生打起来了？”

方沅君被他的话堵住，啼笑皆非之余，目光落在方长庚前摊开的书本上。

方沅君苦笑了一声：“你可真会唬人，我就是不信也被唬得信了。”

方长庚知方沅君心端正，他不齿无意义的暗中比较，却喜君间的良竞争，对方沅君从来不刻意掩藏自己的认真。

方沅君立刻叫了一声不好，提着长衫就往下跑，方长庚跟在方沅君后，心中暗这周其琛是个半打不个闷之人，理说不会平白无故去招惹人家，多半是那个跋扈少年欺负人了。

只见一个量周其琛半个的跋扈少年揪着周其琛的领声威胁：“你倒是换不换！信不信我揍你？！”

方沅君亦是这么想，只是他把“多半”那两个字去了，一下

从二楼的走廊看下去，大堂中央已经围了一群看闹的考生，而被围观的对象中竟真的有周其琛！

方长庚又添了一把火，闲闲：“那就是孟说的。”

方长庚终于笑声：“沅君啊沅君，不耻下问是品德，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，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？”

方长庚也没什么好辩解的，他现在很少掩藏自己的早熟，有时懒得参与一些幼稚的话题就闭嘴，渐渐的大家也了解了他的，反而无形之中对他另相看，对他的意见也多了几分重视，不会因为他年龄小而忽略他的存在。

周其琛后背抵在桌上，被掐得不过气，脸涨得通红，从嗓挤几个字：“你……你找别人……换去……”

“都这时候了，你还真是一时间都不肯浪费，比起你我还差了些。”方沅君不禁叹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