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床上数绵羊，勉睡着了，半夜里迷迷糊糊觉周其琛不停地起夜，他费力睁开，虚着嗓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提着昨晚就整理好的竹篮，方长庚又递给周其琛一个极为小巧的绳布袋，是小李氏的：“这里是你昨晚吃的药，你过会儿吃两颗，若是有什么征兆中午再吃两颗。”

几人在楼下吃了早饭，除了方长庚和王复，其余人看上去都有些张，吃饭时也没说什么话。隔两桌倒是有几个着嗓门说自己以前考试的经历，不过既然都考了第二次了，估计也是学业不，虚张声势罢了。

凌晨五左右，街上传来打更人敲梆的声音，很快，脚踩在客栈的木质楼梯上发的“咚咚”声就凌地响了起来，一直不曾停过，怕是连猪都能吵醒。

方沅君看他一：“他是王家少爷，怎么可能和小厮睡一块儿？”

方长庚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，语气轻松地说：“走吧。”

这家客栈提供人化服务，只要八文，到了约定的时辰就会有小二来叫起，方沅君担心他和沐君会睡过，了这不痛不的八文钱，不过方长庚与周其琛早已经形成了早起的生钟，差不多时间就十分自觉地起了。

方沅君绷的松了松，苦笑着说：“有小厮，只是他不让人家跟着，说要跟咱一样。”

这么缓步行至礼房门，一看去是黑压压的人，上至须发皆白的老者，下至不过韶年（八岁）的小儿，都呼着白汽儿排成长队耐心地等。

第18章县试

方长庚噤了声，他似乎还一直保留着人人平等的观念，忘了这是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了。这王家少爷虽不过是镇上的富，但亲族定有不少是官家人，关系错综复杂，行事还是小心儿为好。

两人走到楼，正好碰见方沅君他们来，跟在后的王少爷睡惺忪，一副没打采的样。

方长庚为了缓解方沅君张的情绪，刻意找了个话题，小声说：“这王少爷边怎么也没见个小厮，比我们还寒碜。”

“可是腹泻了？我这里有药，你吃一。”为了预防临时现发烧腹泻的症状，方启明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些小药，没想到还真用上了。

周其琛脸上没什么表情，静默了一会儿，伸手接过后低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
方长庚皱了皱眉：“既然有小厮，那一定还有房间，什么非要和我们挤？”

却见月光下周其琛捂着肚，脸上尽是冷汗，方长庚这才彻底清醒了。

客栈后，只见天边微明，零星挂着几颗星。空气寒凉，一气鼻腔里就冰冷，凉意直冲脑门，就是王复也彻底清醒了，每个人的眸在昏暗的天中明亮无比。

方沅君在一旁队伍中小声补充：“这个就是许县令……”

过了一会儿，有一位官员模样的人过来维持秩序，又诵读了一下考试纪律以及场次等信息，和现代没什么差别。

“嗯。”

周其琛吃了药，好久以后才缓过劲，有些不自在地向方长庚了谢，两人这才安稳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