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他也在想，好好的怎么就会倒了呢？

县学？方长庚有些惊讶，听说如今的县学真正上课的很少，但学习条件很好，他竟能去县学读书了吗？

方万明边摇边笑，从怀里掏一包银：“县学一年虽要八两，加上吃住还有纸笔，怎么也得十五两往上。不过大哥大嫂用不着愁这个，王家老爷先前就说要奖励过了府试的学生，这里是十五两银，刚好够长庚上一年县学了。”

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方万明亲自来了，当面好生夸奖了方长庚一番，坐下来以后才笑着对方万英说：“大哥，这回长庚中了府案首，考个秀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。原来规矩是要等院试过了才能县学的，长庚情况特殊，县老爷说了，三天以后就让长庚去县学报，跟着教谕读书！”

脸顿时成了咸菜，跟怀的妇人似的吐了个昏天暗地，气得他老娘抄起掸就要揍他。

除了猪蔬果，小李氏还准备了二两银，对他们这样的人家已经不算寒碜了。原来方万英想亲自上门谢，只是梅雨季到了，脚酸疼不利索，就说好了让方大山去。

隐约只记得当时脚下好像不是踩到脚踏的觉，溜溜的……在他之前，还有个小个也了茅厕，他怎么没摔呢？

老方家的人顿时面面相觑，方大山有些不敢置信：“给、给了这么多？”

虽然只是过了府试，但谢师礼也要准备。

还是小李氏清醒，开问：“那县老爷那儿，可要准备些什么送去？”她是知的，当官的都吃这，人家可不会平白无故帮你。既然得了好，她们就不能不知好歹什么都不表示，倒把父母官给得罪了。

因为客人的原因，方长庚在家多待了两天，再耽搁是万万不行的，于是打算隔日就去镇上。

他又喜又忧地看了一方长庚，却是言又止。

方万明耐心地解释：“咱这位县老爷为官清正廉洁，最不喜这些赃贿狼藉，送礼反倒玷污了人家一片好心。改明儿我陪长庚去县衙亲自个谢，就足够啦。”
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一

方松有苦说不，不敢把这件糗事说来，一来实在是太丢人，二来是这回府试没过，要是坦白自己弃考，还不得被他娘给死。

最令他难受的还数上茅厕的时候，一靠近茅坑就汗倒竖，总之那日是苦不堪言，人都瘦了一圈。

老李氏知方万英脸臊不好意思说，就替他开：“弟啊，这县学一年学费要多少，还有县里吃住行的费呢？咱都是庄稼人，不懂这些。”

方万英瞪大了，他了一辈农民，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和县太爷扯上关系，还不是因为犯了事，而是有恩典给他们。

难就他该这么倒霉？！

方万明安他们不用在意：“这对王老爷算不得什么，你们尽收着就是。过会儿我去和族长打个招呼，怎么着也能再拿五两给你们。”

这边方松还在冥思苦想，方长庚却早就把这茬扔到了脑后，就算方松想明白了，他也不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