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长庚一看，又是那个陈斌！

陈斌故作地一笑：“我说的可不是我自己，大家难忘了去年的府案首落谁家了？那位当时可是才十一，正场又得了第三，实在是了不得，我就赌他是案首！”

“也不能这么说，只要是正场前十，大家都有机会……”

“我看也未必——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，听得人莫名有些不。

方长庚心里冷笑，大概也知他为什么总把矛对准自己。

“赌吧，还不定谁赢呢！”

于是方长庚就成了他转移不满的对象，反正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后果。而徐闻止这时已经回了家，如果他就在现场，陈斌也不会这么张狂。

不过今天也不能就这么算了，不然这么多考生将今天这一幕看在里，定以为他为人懦弱内向，多半要看轻他。

“……”

士人之间结攀附，除了借助家中父辈的关系网，最要的就是名气。像他这样没有背景又没有奇遇的，若是能得个案首，就能在一府之中大风，往后拜师或是考乡试都大有助益。

就有人笑：“陈兄也是今年院试榜首的门人选，看来这回是真的很有把握了。”

有怕引起冲突的考生打圆场：“我看这次机会最大的就是正场前三，陵徐闻止，同县陈斌，还有万兴方长庚！”

陈斌家里贫困，可偏偏又是个自尊心，好面胜过一切的人，如今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好戏，也只能咬牙应了：“赌就赌！”

“既然要赌，没赌注有什么意思。你不是赌我得案首吗？君一言，驷难追。那我便压徐闻止得案首，谁输了就给对方五两银，也不算多，如何？”

方长庚在嘈杂声中开，还未变声的童音顿时盖过了大堂的嘈杂，也让明里暗里关注他这边的考生立刻安静下来。

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徐闻止是案首了，只是嫉妒心作祟，看方长庚不顺，所以才说赌方长庚是案首。如今他要是赌，这五两银就拱手让了人，他心在滴血。要是不赌，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，当众承认自己的下作心思。

这个陈斌与他一样，是农人之，但难得有读书天分，家里对他寄予了厚望，从他能得县案首和府试第三也可看确实有两把刷。

王复这时站起来，修长的躯和英气的面孔立刻引了众人的

认了这一。

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，方长庚被迫着推上风浪尖，心里实在不怎么愉快。不过这个陈斌实在讨厌，要是这回名次不压他一，似乎也不能解气。

平时也有看不怪陈斌调作风的人起哄：“要赌要赌！我们也想知究竟谁赢！”

经陈斌这么一提醒，顿时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方长庚这边。

原来他也能争一争这个院试案首，但中途莫名现个徐闻止，是个神童也就罢了，偏偏背景还如此大，这一对比，就像把其他人摁到了泥里，还不敢多说什么。

这一下陈斌立刻涨红了脸。

只见他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他这边，分明是意有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