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，便看见她这样的神情，还是那个白生生乎乎的漂亮丫，还是那双雾雾迷蒙蒙的睛，他以为他可以，也有能力一直护着她到老，始终把她养得儿的，千万，可现在，他却护不了她

他双通红，快把她手指拗折了，声音也变得嘶哑，“答应我，不去！只要你不去，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！”哪怕，等案结束，等秦洛回来，把你还给他都可以！只要你不去……

但是，她想用这个来说服他吗？不可能！“你不用想了！你跟我能一样吗？你不用待在这里了！赶给我收拾东西！回家去！明天就走！”

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，很用力地握着，两人的手指都在这样的纠缠里泛着白，“不去！你知不知那都是些什么人？穷凶极恶！没有人！你去了很有可能九死一生你知吗？”

他被她句句话堵得无话可说，心里又气又恨，抓着她脑袋，用力了她后脑勺的发，两更红了，“胡说八什么？还没去就想着青山埋骨！小丫到底会不会说话？”

“我当然接受！”他想也没想！服从是天职！这可是从十八岁开始就在他思想里固了的，而且，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和警察，从来都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！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是他该待的地方！

当然，这句话他没说来，也说不来……

可他心里难受得跟无数小爪在抓似的，挠心挠肺，挠得他焦虑不安。

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，仰着，呆呆看着他，心里一酸气，也一个劲地往上冒。

他心烦意，站起开始给她收拾，将房间里翻得一团。

“四哥……”她走到他面前，蹲下来，住他胡东西的手。

“四哥……”她轻轻靠近，靠在他肩膀，“我是因为你才选择当警察的，从小，我就崇拜你，你是我心中的英雄，所以，长大了，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你，我不会给你丢脸的，相信我，我也是警察！是警校优秀毕业生！青山埋骨，是一个警察最好的归宿！我和你一样，宁可最后的归宿是血拼战场，也不愿终老在怯懦的温床，那不是你，也不是我！”

她只好叹息一声，“四哥，如果换成是你，你接受这个任务吗？如果今天张队提议你去？”

她微微一笑，知他这已经被她理顺了。

她直直地看着他，一直看他瞳孔，手来，指尖轻轻碰着他角，“四哥，我知你担心我，可是，你要知，这不是在家里！在家里，我是你着惯着的小十三，你舍不得我受委屈，总把我护在你臂膀底下。但现在我们在哪？我们在什么？这时候，我首先是个警察！是和你一样的警察！四哥，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因为危险就选择退怯的警察！我不会成为第一个！那是警察的耻辱！”

一次重申。

宁时谦无言以对，闭了闭，前所未有地后悔曾经支持她当警察，那时候还是太年轻……

她也不和他闹，到他边，拉着他的手坐下。

他心里有气，一把将她的手甩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