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害怕，挥舞着双手大哭，“四哥！四哥救我！我怕……”

四哥！是四哥的声音！

小小的少年，背膀并不宽厚，她一张小嘴吃得脏兮兮的，却乐滋滋着糖葫芦，末了，把自己过的糖葫芦往前一伸，“四哥，给你吃一个！”

柔的温贴在她额，拥抱。

立刻手术，取弹。

她张开双臂，瞬间就搂住了他的脖，就好像这么多年来的任何一个时候，她想要

疼痛，痉挛般漫开，却不知到底是哪里疼。

也最忌讳的就是背叛，用他的话说，背叛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，所以，哪怕是他的女人，他也亲手解决了。

闭着，黑暗中满是他一伤痕的样，还有他失去理智的疯狂和挣扎，像一匹黑夜里无助哀嚎的狼。最后，画面凝成一幅：瘦削的大，遍布的针孔。在她前不停地晃动。

看起来，她一的血。

她闻到熟悉的气息，孩般大哭，一如当年那个才四五岁的娃娃，上气不接下气，“四哥……好黑……我怕……怕黑……”

被河冲洗过的白衫淡淡红，整件衣服都是红。

他握着她的手，轻轻印上去，另一只手轻拂她的发丝，叫她的名字，“十三，十三……”

两颗泪珠，从她角溢，哽咽而的只有两个字：“秦洛……”

她皱着眉，仿佛时光转，她穿一红的新衣，扎两个小揪揪，娃娃似的模样，十来岁的少年牵着她的手去逛庙会，她乎乎的小手指这指那，要买风车要买糖葫芦，走不动了，两手一张，“四哥，背……”

手术不大，术后她醒来也快，只是麻醉醒后模模糊糊的意识里，回着一句话：你对我来说，是不同的，可是，你背叛了我……

车队渐行渐远，直到车灯渐渐变成了模糊的亮，静静淌的河再起波澜，纹漾，有几人从里浮、上岸，拖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。

悄悄送医院的，保密得极好，尽有准备，外科主任还是被这样浸在鲜血里一漉漉的人给吓了一。

风里忽然传来一阵歌声：黑黑的天空低垂，亮亮的繁星相随，虫儿飞，虫儿飞，你在思念谁……虫儿飞，儿睡，一双又一对才，不怕天黑，只怕心碎……

“十三！十三！”摘掉给她上的氧气面罩，男人轻轻拍她的脸，仔细一看，想骂人，“混小！开真枪！快送医院！”

仔细检查过后，才松了气，看着血糊糊的一个人，其实就只有手臂中了一枪。

天突然一黑，闹的街景不再，她从四哥背上跌落，一直往下坠，周遭只剩一片黑暗，无底的黑暗，黑暗里有狼嚎一般的嘶吼和挣扎。

车里，晦暗不明，哥绷的脸，渐渐放松。

行！这很“阿郎”！他回想起阿郎的手隔开他和刘贝贝那一幕，四手指，断掉的那一指，阿郎是为了他。

很小的声音，却如雷声般震在床边的人耳侧。